稱謂兩個字還沒完整吐露,時灼就先收到了莫森警告的眼神。他話音輕輕卡殼了一下,半路拐了個彎換詞道:「——是我的狂熱追求者。」
「……」
羅溫震驚而又不解地望向莫森。
但對方並未給他任何解釋,羅溫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只在離開前給時灼甩了個眼神,暗示他背地裡下手挺快。時灼完全沒有意會過來,先是神色莫名地盯著他看,而後一秒變臉告狀的話張口就來:「上校,羅溫剛才瞪我。」
「……」
羅溫惆悵又心累。
好在莫森沒有理會時灼的話,將他趕去查送花人的事以後,就與時灼各自回房間去休息。時灼出門的這兩天裡,沒法按時去替李戚容遛狗,為此他還特地向李戚容請了假。
當然對方原本是不願意的,聽聞時灼要偷偷出門去捉姦,才大發慈悲地準了他兩天假。所以這天傍晚時灼還在睡覺,就被羅溫在外頭敲門叫了起來。
時灼黑髮凌亂睡眼惺忪地去開門,而後懶洋洋地倚在門邊歪頭朝他問:「怎麼了?上校找我嗎?」
「上校沒有找你,」羅溫側身指了指通往前廳的路,「李戚容找你。」
「李戚容?」時灼睡意瞬間醒了大半,「他親自來找我?」
「人在客廳裡坐著,你換好衣服就過去。」羅溫說。
「李戚容找我幹嘛,不是已經跟他請了假……」嘟嘟囔囔地點頭應下來,時灼轉身往房間裡走。
站在床邊脫睡衣的時候,他還半耷拉著眼皮在想,會不會是羅溫故意誆自己,就為了報幾小時前自己告狀的仇。不料當他換好衣服去客廳裡,還真就見到了正襟危坐的李戚容。
時灼走過去在他斜對面坐下,掃見擺在李戚容面前的果盤時,順手從盤子裡捏了塊水果吃。水果含在嘴巴里還未嚥下,就先被李戚容嫌棄不滿地瞪了眼。
「這是給我吃的。」對方出聲強調。
時灼聞言,不以為意地看向他問:「水果是不是上校的水果?」
「當然是。」李戚容回答。
「我是不是上校的人?」時灼又問。
「眼下暫且還是,以後是不是不知道。」李戚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自動忽略掉他的後半句話,時灼有條有理地將邏輯融合,「上校的人吃上校的水果,」他朝李戚容悠悠然揚起唇角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李戚容下意識地要接話,中途才察覺自己被繞進去,眉眼微慍地瞪著他不說話。
時灼這才不再戲弄他,「你找我有事?」
李戚容被他問得噎了噎,不自覺抬高自己的音量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時灼不怎麼信任地看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李戚容語氣不滿地岔開話題,「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事情?」時灼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事情?」
從他的表情裡察覺出明顯漏洞,李戚容不可置信地拍桌而起,「你說要去捉姦的事難道是在騙我?」
「……」
「小聲點小聲點。」他連忙壓低聲音提醒道。
李戚容這才略微收斂了些,重新冷著臉在沙發裡坐下來。時灼臨時編了套捉姦失敗的說辭,才將專程過來聽八卦的他打發走。
送走了這尊難伺候的大佛,時灼轉身就在牆角撞上莫森。對方像是專程在這裡等他,瞄見男人臉上微微波動的神情,時灼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預感,本能地朝莫森露出禮貌的微笑,隨即頭也不回地繞過他,想要加快腳步往院內走。
下一秒,他垂在身側的手腕被人抓住,莫森的聲音涼涼從背後傳來:「時灼。」
「在的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