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灼先是眼露驚訝,繼而逐漸轉為瞭然,「謝裡登和前妻離婚鬧僵是假,為了掩人耳目幫岳父做事是真。」
「只要能查到兩方聯絡來往的證據,他們走私機密軍械的罪就坐實了。」他開口道。
尤里斯預設了他的這番話。
兩人的對話就到這裡打止,囑咐時灼在探監日到來前,不要拿著那張許可權卡單獨行動,他就換上獄警李承的那張臉,將時灼送回了f區的監牢裡。
時灼將囚服穿得鬆鬆垮垮,帶著滿脖子的吻痕招搖走了回去。一路上收穫不少囚犯的各色目光,最後在被尤里斯關回監牢以後,還得到了弗雷德迎面砸來的枕頭。
他輕鬆抬起手來接住那隻枕頭,笑容關切地從枕頭後露出臉問:「弗雷德,你臉上的傷好了?」
「屁大點傷口,老早就好了。」弗雷德翹著二郎腿靠在下鋪,抬起粗狂硬朗的臉龐冷眼看他,話裡話外滿是兇悍與嘲弄口吻,「比你屁股上的傷好得還快。」
「屁股上的傷?」時灼沒有反應過來,走過去將枕頭放回床邊,「什麼屁股上的傷?」
他原本站直不彎腰還好,這會兒彎下腰來放枕頭,鎖骨下方被衣服遮擋的痕跡,也一併跟著落入弗雷德眼裡。弗雷德表情精彩地盯著他看了兩秒,終究是忍無可忍地伸手揪住他衣領道:「什麼屁股上的傷?臭崽子,現在全監獄的人都知道,你在剛揍完我以後,就爬上了李承的床。」
「你知道老子進監獄以來,有幾個人能打傷我的嗎?」弗雷德滿臉嫌棄地怒瞪向他,「讓別人知道打傷我的人,轉頭就被窩囊獄警走了後門,你讓我傭兵頭子的臉往哪擱?」
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時灼面上沒有半點氣惱,反而還驚訝地哦了聲問:「你是傭兵頭子?」
「也對。」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帝國邊境殘酷廝殺的戰場上,也只有傭兵才敢單槍匹馬去。」
弗雷德聞言,臉上的怒意略微收了收,「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弗雷德,」時灼抬眼平靜地望向他,「幾個月前在戰場上,從士兵手中救下我的人,是你對嗎?」
「是我。雖然我只是一時興起插手,但是,」弗雷德從鼻子間發出一聲輕嗤來,「老子將你從戰場上救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被獄警上。」
「我沒有被獄警上,我來這裡有其他原因。」時灼收起所有玩笑神色,將自己的嗓音壓到最低,「具體是什麼事情,現在還不太方便說。但是弗雷德,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麼謝,說了我是一時興起。」神情不自在地鬆開他衣領,弗雷德粗聲粗氣地嗤笑出聲,「我只是單純覺得好奇,你們穿著帝國軍隊的作戰服,替帝國軍隊清掃了聯邦餘黨,軍隊計程車兵還要清掃你們。」
「你說的這件事,我自己也想知道。」時灼面帶遺憾地朝他聳聳肩頭,「可惜我現在不能為你解答。不過還有件事我想知道,」時灼開門見山地朝他問出口,「傭兵頭子為什麼會在監獄裡?」
「還不是因為救了你這崽子。」弗雷德嫌惡不已地皺起眉來,「自打那晚救了你開始,就不斷有人想要來殺我,似乎認定了我是你的同黨。」
「我主動犯案子進監獄,只是為了來避一避風頭。」弗雷德懶洋洋地出聲解釋,「卻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時灼垂下眼眸沒說話。
這條線也與他的猜測對上了,弗雷德果真是因為救他,才迫不得已進入監獄裡的。據當時知情的軍醫說,隊伍中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都不幸受傷力竭死在了前線。而他則是被不知名好心人士,扛回來丟在軍隊基地門口,運氣好被早起的軍醫撿了回來。
也就是上層下達的殺他們的指令,當時在邊境至少是暗中進行的,許多前線基層人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