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灼對著面前合上的那扇門眼露笑意。
第二天早晨邁進餐廳的時候,莫森已經吃完早餐去了軍部。剩下羅溫坐在桌前像是專程等他,見他拉開椅子坐下來拿碗盛粥,故意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時灼盛完粥以後,又忙著往碟子裡夾早點,瞥見有籠蟹黃湯包放得太遠,還一臉理所應當地扭頭使喚道:「羅溫幫我拿一下。」
「……」
對他自動忽略自己有點不爽,羅溫板著臉將蟹黃湯包推到他手邊,咬著字音強刻意強調般地開口:「你別只顧著吃,我有話要問你。」
「你問你的,我吃我的。」時灼低頭咬住筷尖上的蝦餃,腮幫子微鼓口齒含糊不清地道。
羅溫略顯嫌棄地朝他投來視線,「那我就直接問了?」
「你問吧。」時灼又開始喝粥。
羅溫果真就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想勾引我們上校?」
時灼含在嘴裡的那口粥差點噴出來,「勾引?」
「麻煩注意一下餐桌禮儀。」羅溫從桌上抽出紙巾甩給他,「我說錯了嗎?」
「錯了。」匆忙將嘴裡的粥嚥下,時灼不受控制地咳了兩下。
「哪裡錯了?」羅溫問。
「哪裡都錯了。」時灼匪夷所思地抬起頭,「你確定你說的不是軍部的那位女秘書,而是每天兢兢業業為上校打工的我?」
「我年紀輕輕,眼睛也沒瞎。」後者看向他輕輕哼了聲,「昨晚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想進入上校的臥室,卻被上校無情地拒之門外。」
「……」
除了無情這個詞用得不錯以外,剩下的每個字都讓人無言以對。他滿臉正色言辭鑿鑿地開口澄清:「我是去找上校談正事。」
「談正事需要半夜去臥室?」羅溫對此表示嗤之以鼻。
「……」
「半夜去臥室怎麼了?」時灼放下手中筷子據理力爭,「我可是從頭到腳都穿得很嚴實。」
「是嗎?」對方語氣狐疑地頓了頓,「我怎麼見你站姿輕浮又浪蕩,看上校的眼神都快勾出絲來了。」
「……」
時灼毫不懷疑羅溫需要去看眼科,但他最終還是忍下來沒有說出口,而是慢條斯理地朝他彎唇一笑,繼而壓低嗓音曖昧地表明:「羅溫,昨晚我只在門外站了兩分鐘,你家上校就放我進去了。」
羅溫露出不怎麼相信的表情來。
「你不信?」時灼單手托腮詫異地掀起眼皮來,「論長相我長得不差,論性格我脾氣挺好,你怎麼就不相信了?還是說,」他盯著青年那張臉思索片刻,「你家上校在首都城還是個香餑餑?」
「香餑餑倒也算不上,但是你如今這樣的身份,想追我們上校不能說難,只能說是非常難。」對方說這話時不帶任何輕視意味,倒像是實話實說地規勸他。
「所以,」徑直掠過他那些追不追的字眼,時灼的注意力落在了想聽的重點上,「你家上校是從首都城來的?」
「……」
意識到自己一時不察被套了話,羅溫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不再說話。
時灼重新低下頭去吃早餐,腦中思緒卻早已高速運轉起來。帝國軍校是整個帝國內最好的學校,莫森如果真的是首都城的人,又怎麼會沒有念過帝國軍校。
所以莫森對他撒了謊。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方的身份原本就是個謎團,時灼也會對剛認識的人有所保留。只是看莫森年齡應該與自己相差不大,對方當年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同屆校友。
他在作戰系認識的人不算太多,這件事莫森本該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可是現在對方卻刻意隱瞞了他,時灼認為自己有理由懷疑,莫森在軍校時就認識自己,抑或是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