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地上的兩個人早已蹤影不見,使劍的青年眨了眨眼,愣愣地瞧著空空如也的地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見鬼了,人呢?他轉頭一望,不由得大驚失色。只見面前正站著一個衣冠不整、滿面鬍渣、臉帶刀疤、目露兇光的巨漢,而自己想救的那個少年早被大漢攔在身後,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連個衣角都看不見。
“你幹什麼?!”大武殺氣騰騰地道——幸虧自己閃得快,若是換個人,也許方才就已莫名其妙地成了劍下亡靈。這一劍出手也太鹵莽了吧?
“淫賊!快把秦少爺交出來!!”英挺的青年一驚之後,定了定神,重又氣勢凌人地瞪了回去。
“咦??!!”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衫的小逸聞言大為詫異,好奇地自大武身後探出頭去。
好一張沉魚落雁、如曜日般奪人心魄的容貌——天下竟有此等美得驚心動魄、不可方物的男子,難怪這採花賊會見色起意、膽大包天地幾次三番亟欲上門偷香竊玉。
“秦、秦少爺,”不知怎地渾身一熱,青年突然口吃起來,連帶著漲紅了一張俊臉。“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脫離這卑鄙下流的淫賊的魔掌!”他信誓旦旦、氣壯如牛地保證。
“他才不是什麼卑鄙下流的淫賊!”小逸極不高興地走上前去,一雙亮如星辰的黑眸冷冷地瞪向不知所措的青年。
“可、可是……他剛才明明……”
“還有,我根本不用你救。”小逸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別以為帶著把破劍就可以任意出手傷人!”——憶及方才的那一幕,他心中就怒火狂燃。
“破、破劍?”青年睜大眼睛望了望兀自握在手中明如一泓秋水、由上好精鐵所制的利劍,訥訥地道,“可、可是他……他對你……難道我不應該……”
“就算他對我做了什麼,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又關你什麼事?!”小逸大聲地、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這句話直把大武聽得心花怒放,止不住地樂。小鬼就是小鬼,什麼時候都率直得可愛——果然不愧是俺喜歡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眉開眼笑地攬住小逸的肩,若不是眼前還有個礙事的人,他還真想把剛才進行到一半的事情繼續下去。
“你、你們……”青年的眼珠子瞪得差點兒沒掉到地上,“這、這麼說……你、你們是兩、兩情相悅……”唉,可惜大好的一朵鮮花竟然插在了牛糞上,真是明珠暗投、日月蒙塵……他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面目兇惡、橫看豎看都不象好人的大漢一番,再瞧瞧還帶著股純真稚氣、年歲尚輕的少年,驀然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定是你這賊子以花言巧語矇騙了秦少爺,才讓他對你死心塌地、言聽計從……”
“花言巧語?”大武訕笑,“俺平生什麼話都會說,就是不會花言巧語。”
“你是誰?”小逸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姓秦?我記得我們以前從沒見過。”
“我叫單天鵬,是你爹特地請來保護你的。”青年解釋,“由於路途遙遠,是以今晚才至。我剛到秦府就見秦少爺被一黑衣蒙面人擄走,因此才一路追來……”
“單天鵬?”大武挑眉,“原來是天山派的‘踏雪神劍’,真是失敬啊。”
“糟了!”小逸忽然大叫,他著急地拉著大武問,“天哥,你看現在還能不能追上?”
“能。”大武毫不猶豫自信滿滿地回答。
“你怎麼這麼有把握?”小逸十分懷疑。
“當然了。”大武得意洋洋地道,“俺早覺得那傢伙形跡可疑,所以趁他從俺們頭上躥過去的時候安了點兒藥粉在他身上。這東西是大師兄發明的,好用得很,俺只要循路跟過去就行了。”
“哦——”小逸佩服地望著他,“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