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當回事,後來才發現她笑起來也很慈善,只是對我才一臉兇相。這種情況很讓我困惑,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幾時無意中得罪了她。我不想跟她在這件事上費神,但這仍然是一件麻煩事,我每次去圖書室就得看她一張苦臉,這還不是最困難的,因為比她一張苦臉還長得難看的人也有,我也不怕看,我是替她擔心,我老跑圖書室,她老對我做苦臉,長此以往,難保她那一張苦臉不會定型。萬一真有這一天我又沒法給她糾正臉型,那豈不是害了她。為此我儘量減少去圖書室的次數,不到萬不得已不去圖書室,但她並不因為我去得少了就對我友善一些,反而開始刁難我,我借書的時候她要麼說沒有,要麼說找不到,我自己找吧,她又說我把書架搞亂了,把我往外推。別看她身個小小的,一雙手也不大,可力道還真不小,像是會家子。偌大一個圖書室,人人都像進自由市場,就我像進中南海,戰戰兢兢,汗不敢出。人家伸手就從架上取書,我還得填紙條。這種明顯的歧視兼敵視讓我火冒萬丈,可我還真拿她沒辦法,打吧,我還怕她有內功,再說男同志打女同志,說出去終歸不好聽。找領導吧,我還真不知道找誰,圖書室就數她最大,為這點小事找院長太不值得。 後來我終於打聽到教務處長兼管圖書室,這老頭一張臉長得像窩頭,身材修長,幾可與我相抗衡。我對他說,就衝校園裡就我們倆長得這般人高馬大,你得幫我解決這問題。老東西聽我講了經過,把眉頭皺得高高的,不僅不幫我反而批評我,說我連這麼點人際關係都處理不了,將來如何面對複雜的社會關係。這一點我還真沒想到,老窩頭講的這個關係也不是沒道理,這就像掃一室與掃天下。只是我還沒有面對複雜的社會關係,我只是面對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為達到與這個女人修好的目的,我又去借書,我儘量不看她那一張苦臉,心裡想著古人的那句名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次她又說沒有。可我要借的是一本閒書,這本書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吏自費出的,誰也不愛看,而且我看到它就在架上。我說,你別騙我,我看到了,就在架上,左數第三本。女人說,是這本嗎?她從架上取下書,順手夾進一條花布頭繩,說,我正看著呢。這招還真大出我意外,我心火直往頭上躥,可我還是心平氣和地問她,大姐,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大姐說,哎呀,千萬別這麼講,我福分小,可消受不了你的得罪。 我把這件事拿來講給幾個教師聽,他們都感到不可思議,大家一致認為我是得罪了她,有個教師還尖刻地問我是不是曾對她性騷擾,要不人家也不會這麼過分。我說,這婆娘除了乳房大,還真沒地方讓我感興趣。大家於是起鬨說,看看,還真起了色心。有一天早晨,我在陽臺晨練,馬羚跑步路過,對我說,老江,我找到謎底了,謎底是鳩佔雀巢。我聽得一頭霧水,等馬羚回來我把她攔住,要她講個明白。她說,你真笨,你來學院是頂誰來著?我頂的是劉松濤。馬羚說,知道劉松濤的妹是誰嗎?我說,還真不知道,總不成是國務委員吧。馬羚說,活該你吃人家的苦臉。我一下跳了起來,這是哪兒跟哪兒呀?又不是我把他劉松濤擠走了,是他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