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裡的最後一口飯扒拉進了口中:“我們都吃完了,菜才上來。”
“你們吃吧,我回房了。”說著她站了起來,走路有些搖晃:“奇怪,怎麼這屋裡的桌椅板凳都在動呢?”她扶著桌子茫然地搖著腦袋。
“還是我扶您回去吧,走了一天,太累了。”楊玉環說著也放下了碗筷,誰知她才起身,就又做了下去,試了幾次都未能站起。
“怎麼回事?”兩個人似乎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小白,就你吃的多,菜都讓你吃了!怎麼你沒事兒?”姜暖又扶著桌子東倒西歪地坐了下來,對著對面的白黎說道。
白黎端著碗,頭都沒抬,咚的一聲直接把腦袋磕在桌子上,不動了……
白黎不敢再抬頭了,這一早一晚的功夫,他已經被姜姑娘說成了飯桶。他就是再傻現在也明白了,他是替某人背了黑鍋了……
“小白?”姜暖想起身過去看看,可是屁股好似已經與凳子完美的結合了,她動不了,於是只能用眼神示意楊玉環。
楊玉環似乎比她還虛弱,現在已經連手臂都抬不起了。
於是姜暖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降一直站在桌邊似乎是在看戲的老闆娘。
瘦高瘦高的老闆娘確實是在看戲,而且看得面目猙獰雙手都握成了拳。
“動不了了?”她沒有再捏著嗓子說話,這回一張嘴,姜暖就有了一絲很熟悉的感覺,只是這感覺並不是愉快的。
“賤人!”老闆娘並沒有盲目的靠近姜暖,只是伸腳在她的腿上狠踢了一下,雖然姜暖感到小腿骨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可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彷彿那腿不是自己的。
“你幹嘛踢我?”姜暖不滿的問道。
“只可惜你現在是不知道疼的。”老闆娘遺憾地搖頭,隨即她似乎有些興奮地過了頭,把兩隻捂著的拳頭重重地捶在自己胸口,腳步挪動,不停的在桌邊走來走去:“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終於讓這小賤人落到老孃的手裡了!只是還少了一個小雜種……”
聽到這裡姜暖要是再記不起這個女人是誰來,那除非是提前四五十年得了老年痴呆症。
“馬素雲?”
老闆娘的個子很高,姜暖需要仰視著她。而此時姜暖正認真的在她的臉上和身上掃拉掃去,記憶中臉上的長著橫肉的又高又胖的婦人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現在才認出老孃來不嫌太晚麼?”馬素雲笑的得意極了,每說一句話都覺得痛快!
三年了,他們一家自從被這個賤人趕出帝都後,他們就四處流蕩,試試探探地往帝都走。
他們在帝都住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那裡的繁華與好吃懶做的日子,如今他們像野狗一樣的活著,而且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他們一定要回去。
只要能回到帝都,他們就能有機會。馬氏夫婦覺得輸在還是小丫頭的姜暖手上太窩囊,就憑這個,他們就更要回去,回去把他們一家所受的侮辱再加倍還給那一對兒早該死去的姐弟!
然而,就在他們走走停停的一路好不容易到了承天郡的時候,馬氏的丈夫病倒了,這一病還頗為纏綿,前前後後在床上躺了有十來個月,耗光了他們的大部分銀兩後,死了。
馬氏幾乎鬧了個人財兩空。
這些因子還是她那摳門會算計的丈夫一直把銀票貼身藏著才帶出的姜府,如今丈夫死了,兩個兒子又太不成氣候,她的主心骨一下就沒了。
給男人辦了喪事,馬氏已經萬念俱灰,報仇什麼的已經成了做夢都不會想的事。
看著兩個張著嘴就會吃的兩個蠢貨兒子,她咬咬牙,拿出剩下的幾乎所有的銀子盤了這間半死不活的小店。
五六間客房,再加一間不大的門臉,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