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瑕的,每當她因出考題或改考卷睡不著時,總會吃顆安眠藥來幫助入睡。
童淨荃開啟安眠藥的蓋子,仔細數著裡面的顆數。
一顆、兩顆、三顆……一共有二十四顆。
夠了吧。她想。
起身為自己倒一大杯溫開水,再回到桌前。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藥隨著開水,通行無阻地直到胃中。
嗯……好睏喔……過了一會兒,藥效發作,她眼皮直往下掉。
本來想回到自己的房間的,但現在那麼困,恐怕也走不回去了,反正死在哪兒也無所謂。
她緩緩地躺回沙發上,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蘇瑕的眼皮猛跳了起來,讓她覺得不安。
她看著手錶,才四點半剛放學,不過她也坐在會議室半個小時了。
今天是每週例行的導師會議,最近就屬籃球隊打進HBL冠軍賽的事最要緊,上至校長、下至工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這是學校的大事。
但對她來說,她本是不會去關心這種事啦,但心愛的外甥女在裡面當籃球經理,她也不能對這件事太一無所知,所以今天才沒有蹺掉這次會議。
望著在報告的教練,蘇瑕心中盤算著待會兒去問問小荃的近況。
好不容易捱了十五分鐘後,校長終於宣佈散會。
“教練,小荃最近在球隊表現如何?”趁著大夥都在收拾東西,蘇瑕趕緊挨到教練身旁打探訊息。
“蘇老師啊,小荃她做得很好,這次上臺北的大小事宜多虧有她,才進行得如此順利。”
教練跟蘇瑕相識是近一年的事。
想當初,蘇瑕要把童淨荃引進籃球隊,著實把教練嚇了一跳。
別說籃球隊從無女學生當經理了,自己跟她非親非故,可說彼此互不認識,但蘇瑕卻來拜託他。
在他眼中,蘇瑕是個奇女子,頗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氣勢。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蘇瑕有些心不焉地說。
不知如何,她今天總覺得很怪、很不安。
“蘇老師沒事了吧?我要趕去看著那班兔鬼子有沒有好好練球,光小荃一個是壓不住他們的。”
“喔,好。我們家小荃這次去臺北就多承蒙您照顧了。”蘇瑕客氣地說。
“好說、好說。蘇老師再見。”
“再見。”
跟教練談完話,蘇瑕在心中盤算著要去哪打牙祭。
一個人在家開伙太麻煩了,通常只有假日小荃在家時廚房才會有用處。
不過今天情緒極度不寧的她,怎麼也想不出去哪兒吃飯。
算了,先回家洗個澡吧。她想。
二十分鐘後回到家的蘇瑕,扭開了燈,想為自己倒杯果汁來喝,卻發現有些奇怪。
“咦,安眠藥怎麼在這裡?我最近有吃嗎,怎麼想不起來?”她愈想愈怪。
狂想了半天卻徒勞無功的她,決定先把藥收起來再說。
走過去拿起藥瓶,才赫然發現瓶子已空了,一轉身,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童淨荃。
“小荃?”蘇瑕用手推推她。
一動也不動。
“小荃?!”聲音提高,只伯童淨荃是沒聽到。
還是沒回應。
“小荃——”蘇瑕尖叫起來。
十分鐘後,救護車把昏迷不醒的童淨荃和已完全歇斯底理的蘇瑕送至醫院。
嘟……嘟……
田青打了第一百零八次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他頹然地放下電話,心中的不安也愈來愈大。
“怎麼,還是沒人接?”李奇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