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憋著點吧,沒把你趕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再越界,鐵定了打斷你的狗腿!」
寧琬笑得眼睛已經彎作了橋,她緊緊地盯著耿秋,從眯起來的眼睛裡透出了明亮的光,一雙唇亮晶晶的,笑時眼睛裡的光灼人得厲害,耿秋看著心一癢,立馬伸出手來捂住了寧琬的眼睛,她輕咳一聲,又側過了自己的頭,微微咬牙時,連脖子也一起紅了。
可寧琬被捂住了眼睛都還不安生,一對長得跟蝴蝶翅膀似的睫毛,一起一落,生生在耿秋的掌心裡來來回回地掃,掃得耿秋心跳得沒完沒了,一時竟有些止不住,她長嘆一口氣,撒手回來,想背過身去不瞧寧琬。
寧琬卻不給她躲的機會,偏著腦袋偏生要去看耿秋的眼睛,看得耿秋沒了脾氣了,只好伸出手來點著她的眉心讓寧琬離她遠了些。
兩人鬧了一會,便睡著了。
至於耿懷月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寧琬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而耿懷月到底知道了多少,耿秋也並沒有從耿懷月的話語裡多琢磨出些什麼來。
國慶節過得很快,全都是出門旅遊的人,反倒是耿秋寧琬哪裡也沒有去,在家裡呆了七天,七天剛過完,就吃過飯後搭上了飛機。
耿懷月送她們到機場,走時耿秋上前去輕輕地抱住了她:「媽,我好好工作買了房子,你跟爸就搬過來住吧。」
耿懷月拍了拍耿秋頭:「快退休了,退休了後想回大院兒裡住,我幫你們種些花,小琬和你都喜歡的。」
耿秋笑著點頭,寧琬也歪著腦袋看著耿懷月。
等到耿秋的工作走上了正軌,寧琬也在學校裡混熟了之後不久,半夜接到耿懷月的電話,啾啾去世了,耿秋心頭一痛,轉身看寧琬的時候,卻見寧琬一無所知地趴在床上玩手機。
她的眼淚根本包不住,一想到啾啾和嚀嚀當初是怎麼到家裡的,耿秋的眼淚便嘩嘩地往下掉。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一聲不吭地就縮回了被子裡,用被子蓋住了腦袋,頭埋進了胳膊裡,輕輕地抽咽起來。
寧琬嚇了一跳,將手機一扔就去看耿秋,也不知道什麼事,就一個電話的功夫怎麼就哭得稀里嘩啦了呢。她小心翼翼地安撫著耿秋,直到耿秋將啾啾去世的事告知寧琬,寧琬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許久後寧琬跟耿秋一起躺在一床被子裡,她攬著耿秋的腰:「姐姐,啾啾已經老了。」
啾啾已經老了。
三天之後,一直伴著啾啾的嚀嚀也去世了,耿懷月在家哭得快昏厥過去,好在寧澤在家照顧著,耿秋因為學校裡的事一直走不開,倒是寧琬逃了學校裡的課後就奔回了家,她親自將啾啾和嚀嚀接回到這個家裡的,到最後也是寧琬親手送這兩個小可愛離開的。
她將眼淚含在眼眶中,愣是沒有掉下來。
啾啾已經老了,而嚀嚀沒了陪伴,她們是一起離開的。
後來寧琬回到家裡的時候,才發現耿秋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和休息了。
這件事的到來理所應當,又格外傷人心神。
耿秋一入冬便感冒了,這才的感冒來得有些急切,高燒反覆,寧琬大半夜地跳起來先給耿秋喝藥,然後物理退燒,等到天一亮打算送耿秋去醫院,卻被耿秋以上課為名給拒絕掉了。
這麼一拖便讓感冒更加嚴重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寧琬早上起床時發現耿秋竟還沒有起,側身去叫她時,探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分明是躺了一個大火球!
她竟是沒能將耿秋叫醒,一心急忙給宋城打了打電話,宋城趕過來的時候寧琬早將耿秋給收拾好了,宋城一見耿秋那燒紅的臉便知道有些不好,忙將耿秋抱起來,直接打車送進了醫院。
受了刺激,沒有好生休息,耿秋的感冒拖得格外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