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琬聽完頓時眼睛一亮,然後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按著保安叔叔給指定的位置站著眨巴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去看。
耿秋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開學第一天,大家都是自己找個隨意的位置坐,等下次班會的時候再調整座位,宋城便不要臉不要皮地坐在了耿秋的身邊,咧開嘴衝著自己的「新」同桌笑了起來。
書很多,語數外政史地各種書往耿秋的書桌上堆上,耿秋按門分類地將書和練習冊放在一起,一本一本地清算,清楚之後再放進抽屜之中。倒是宋城不拘一格,來什麼就往抽屜裡放什麼,也不清也不點,好幾次惹得耿秋蹙眉往他那邊瞥了兩眼。
宋城只拿出好幾張漂亮的書皮推給了耿秋:「你以前都喜歡給書穿衣服的。」
耿秋微微有些愣住了,宋城遞給她的書皮都很漂亮,大朵大朵的花,或是朵朵白雲與明亮的藍天,她抬起頭來問宋城:「讓我給你包書皮嗎?」
這反問也將宋城給問愣住了,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招惹來了各種詫異的目光,他只微微挑了挑眉頭,隨意地抽了一本新發下來的書往後一翻,龍飛鳳舞地往後頭寫:給你的。
給你的。
經此許多年,耿秋寵著寧琬寵成了掌中寶,多年的相處之中宋城面對耿秋和寧琬的兩張臉先沒生出別樣的心思來,倒將這兩小姐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寵著由著,天塌下來的時候,竟也是宋城最先頂在了她們的面前。
耿秋知道,宋城對自己好,是因為當年宋城在看著自己和寧琬被壞人帶走的時候,他膽小怯弱地沒有站出來,宋城是心懷愧疚,不斷地想做些能彌補自己和寧琬的事。這種心思耿秋很早以前就生出過,那是因為耿秋也只是寧家帶回來的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崽子,她十分敏感地去抓住了別人眼中的不一樣。
所以耿秋從不拒絕宋城對她們的好,如果這樣宋城心裡會好受一些,耿秋也絕口不提兩人曾經還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的事兒。
相比較而言,在這三個正是中二病犯病的年紀裡,也只有耿秋是最先成熟的那一個,她用同理心待人,雖做不到萬事周全,卻已經很能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了。
可這種著想,亦不是事事由著別人欺負。
課間休息的時候耿秋用宋城拿給自己的漂亮書皮比劃著名想要給自己的課本穿一件漂亮的新衣服,美工刀剛一動,一胳膊肘就撞了過來,刺啦一聲,將一張完完整整的書皮從中割裂,殘成一條正正噹噹的直,將書皮斜向上分了一個對角,沒一塊能拿來重新利用。
耿秋蹙起眉尖,她原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按道理來說是最裡面,不會被別人撞的位置,能撞她的,大概也只有坐在自己身邊的宋城。她抬起頭來側臉看了一眼,一個眼裡含笑,眉眼漂亮的姑娘正衝著耿秋笑。
「對不起,宋城說他好像多拿了一本書,我正好少一……」
「我認識你。」耿秋衝著對方抿了抿唇角,然後指著剛去完衛生間回來的宋城說,「他的書我都瞧過,沒有多你的那一份。」
耿秋原本就生得比較清冷,這般抬起眉稍,斜睨著眼睛往資源整理未知數上瞧的時候竟生出一種睥睨人生的錯覺,那姑娘一時看得愣住了,突然閃過大腦裡的,是當年所有人都傳,耿秋頂著一腦門兒的血冷靜地叫小結巴回家的樣子。
剛回來的宋城也不傻,單手將那女生拎了起來,他皺起眉頭時那一雙桃花眼收起了平日裡的溫和,掃出一種讓人膽寒的陰冷出來:「滾。」
「你……」
宋城坐了回去,先看了眼耿秋桌子上那破成兩半的包書皮,然後拿過耿秋手中的美工刀,眨眼之間就將書皮修修裁裁成了一朵重瓣粉嫩嫩的花:「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梁弘燕,你有本事再他媽嘴賤亂嚼舌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