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咱們就不去。」耿秋打了個呵欠,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寧琬笑了起來,再多站了一會的時候,耿秋已經睡著了。她跳回房間裡去搬了一個小凳子出來支在了耿秋的身邊,然後輕輕地為耿秋打著扇。
在家裡兩個人沒少做家務,但要說真正自己開火,那倒還真沒有過,耿懷月與其約法三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兩個人的一日三餐只好自己想辦法。耿秋愣是提起了菜刀,半彎著腰,一丁點一丁點地切菜,有時候一盤土豆片切出來得花上一個來小時,耿秋累得腰疼。
但她從來不允許寧琬去碰刀,所以每次就算耿秋做出來的菜口味都比較奇怪,寧琬卻從來不抱怨,甚至將飯菜掃得一乾二淨。
只有當方慧茹來做飯的時候,那才像模像樣,不算黑暗。
這才幾天時候而已,耿秋已經累得倒頭就能睡著了。
寧琬打著扇子,扇著扇著就拉著耿秋的吊床邊沿將腦袋埋進了耿秋的小肚皮上,也跟著睡著了,腳邊還跟著睡了兩隻大狗狗。
耿秋和寧琬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寧琬提著一個大水桶,肩上扛著兩隻長釣魚杆跑過來,魚鉤鉤住了樹枝枒,險些將寧琬絆一個踉蹌。
她衝著正在切菜的耿秋嚷嚷:「姐姐,慧茹姐,咱們去釣……釣魚!」
身後的張致嚴跳起來將寧琬鉤在樹枝枒上的魚鉤給拉了下來,然後從寧琬的手中將釣魚杆給解救了下來。
耿秋看了眼跟在後頭的宋城,然後回頭時見方慧茹的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只好笑笑,接過了寧琬手中的魚竿。
耿秋手把手教著方慧茹釣魚,而寧琬則又找了一個草垛子躺上去睡著了,醒時身邊只有耿秋,她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其他人呢?」
「慧茹說她會做魚,就先回去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睡得挺香,就沒見叫你。」耿秋輕輕開口,「宋城和張致嚴也回去幫忙了,清醒了嗎,醒了咱們正好可以回家去吃飯了。」
寧琬聽完忙爬了起來,然後拉著耿秋的手就著已經泛起了星星的天空,一道往家裡走。
「姐姐,我以後……是不是就可……可以和你一……一起上學了?」
「大概高中上課的時間要早一些,初中可能沒那麼早。」
寧琬輕嗤一聲:「那我就早……早點去唄。」
頓了一會後寧琬又問:「張致嚴這幾天都不……不高興。」
「這你都看出來了。」耿秋也跟著輕輕地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不高興的。」
「因為他喜歡的……姑……姑娘沒跟他,一……一個學校啊!」
寧琬話雖然說完了,但耿秋卻沒有跟著接,她只側頭拍了拍耿秋的小腦袋,然後拉著耿秋往家裡走。
張致嚴在最後一個月裡拼了老命要去讀一中,起早貪黑,恨不能將時間細碎地掰開來,能省則少地用,摳門兒得不得了。中考成績也沒辜負他的付出,雖然只是擦著邊兒過了一中線,但好歹是兩隻腳已經蹦了進來。
結果當初那個被她攆走的小姑娘倒還是攆走了,家裡決定直接出國讀書,所以就算張致嚴踏進了夢寐以求的學校,可那個小姑娘卻依然只能成為一個無法觸及的遺憾。
他的這個遺憾,在近幾日撓得他精疲力盡,事事提不起精神來。
「你可別在張致嚴面前再戳兩刀啊,已經夠慘了。」耿秋拿起食指輕輕地在寧琬的眉間一點,似嗔似笑地懟了一句。
寧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哪有天……天天懟他們。」
「是是是,」耿秋笑,「你只是覷準了時間往心口上懟刀子。」
寧琬聽完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拉著耿秋的手來來回回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