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
寧琬怔怔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耿秋在問些什麼,腦子跟突然斷了弦兒似的,一時半會沒能搭個橋,也不知道耿秋到底在說些什麼,只好直愣愣地將耿秋看著,眨巴著眼睛,眼睫輕輕地煽動了起來。
耿秋看著寧琬,扯了扯嘴角,衝著寧琬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意,雖然不明白耿秋在說些什麼,但耿秋的那一個笑卻死戳戳地紮起了寧琬的心口,讓寧琬心頭有些不舒服。
她將抱在手中的碗往旁邊一擱,然後直戳戳地去勾住了耿秋的手,她仔細地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了耿秋的小指,在耿秋還在詫異的時候抬起頭來衝著耿秋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說來接你,我說你……你不走。」寧琬說完又有些擔憂地瞧著耿秋,「那姐姐走……走嗎?」
「走哪兒去?」耿秋還是有些沒回神,茫然開口問了一句,讓寧琬安了心,緊接著她又囑咐寧琬,「別讓媽媽和爸爸知道了。」
寧琬平日裡雖然不著調了點兒,但是自來肯在耿秋的身上花心思,耿秋開口說完,她便知道對方的意思,她擔心耿懷月和寧澤會順水推舟將耿秋給送回去。
耿秋在寧家生活了十一年了,平日裡溫溫和和的性子都是騙人的假象,她狡猾,機智,甚至於有些時候為達目的還能做一些無傷大雅小動作,這些在寧琬的眼裡都沒什麼,她自帶一層濾鏡,將耿秋所有的不好通通給過濾了出去。寧琬的嘴甜,知道大人們喜歡聽什麼,她自來慣會好討好別人,知道耿秋遮掩自己的本性是因為什麼。
就算寧澤和耿懷月對耿秋同對寧琬一樣,可自來敏感的耿秋還是心裡擔憂,假如呢,假如有一天,耿懷月心一軟,就讓她回去了呢。
耿秋交待完了寧琬就要去收碗,可寧琬的小指依舊死死地勾住耿秋的小指,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著耿秋的眼睛,耿秋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先是看到了寧琬嚴肅的神色,緊接著她的目光跟著就變了,眉眼稍稍向上彎做了一道拱橋,眼睛裡含著星星,嘴角也跟著向上翹了起來。
「咱們的媽媽肯……肯定不會不……不要你。」寧琬笑完,踮起腳尖在耿秋的左頰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親的聲音有些響,震得耿秋渾身都僵住了。
寧琬卻依舊像小時候那樣去抱著耿秋的脖子,不要臉不要皮地在耿秋的頸窩處輕輕地蹭,噌完咯咯地笑了起來:「下次面……不要太鹽,齁……齁!」
說完寧琬自己端著碗跑去廚房收拾乾淨了。
耿懷月和寧澤回到家的時候,耿秋和寧琬已經睡著了,耿懷月輕輕地拉開房門,將被子給耿秋和寧琬拉好了,又去將桌子上的檯燈給關掉,這才輕手輕腳地將房門給關上了。
她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繼續做手頭的資料,耿秋輕輕地拉開一條門縫往裡瞧的時候她也沒注意,直到寧澤洗完澡回來在房間門口逮住了這隻小貓崽,然後拎到了耿懷月的面前。
「你好像有悄悄話要跟你媽媽講,我出去給嚀嚀啾啾倒點水喝。」
耿秋像是被趕上架子的鴨,焦躁地絞著兩隻無處安處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低著頭看著耿懷月手中的資料。
耿懷月擱下自己手中的筆,然後將眼鏡摘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耿秋,衝著耿秋輕輕地笑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我剛剛吵著你了?」
「媽媽,我還有其他媽媽嗎?」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耿懷月聽懂了,她擱下手中的眼鏡,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耿秋的頭,避開耿秋去開啟了房間的窗戶。
秋夜裡的晚風輕輕地吹了進來,攪起窗簾的下擺,輕輕地搖輕輕地晃,像是一曲慢慢悠悠的搖籃曲,孩子們酣然入夢,無憂無仇。
「耿秋,我跟你爸爸,是在秋天帶你回家的你還記得嗎?」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