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別人的目光,梁弘燕先是一抖,然後抬頭往後瞧,正好與耿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耿秋微微笑了笑,對著梁弘燕抬了抬下巴,梁弘燕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的手緊了緊,再抬頭去看時,卻只見耿秋在認認真真地聽老師講事。
這個女人,悄無聲息,特別可怕。
下課鈴一響,宋城就提著自己空蕩蕩的揹包半倚著桌子等耿秋收拾揹包,耿秋倒也收拾得快,她的東西都條分屢析地放著,想要什麼抽一出來揹包裡一放,拉上拉鏈也就好了。
宋城見耿秋將書包收拾好了,然後衝著耿秋招了招手:「我不住校,我媽說咱們小區和你家小區蠻近的,要不我騎腳踏車載你……」
「琬琬肯定等著呢。」
「啥?」宋城好似聽到了一句玩笑話,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都這麼晚了,那個沒耐心的能在外頭等你嗎?」
「會的。」
宋城被耿秋這樣斬釘截鐵的篤定險些噎了個踉蹌,心道那個連魚兒咬鉤都靜不下來的小祖宗,怎麼可能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等在門外。
然而兩人才剛要跨出校書時,一聲清脆的「姐姐」差點將宋城嚇了一個狗吃屎。
「等很久了?」耿秋幫著提過了寧琬的小揹包,也不知道這裡面放了些什麼寶貝,寧琬總是不放開。
「沒……沒有,我跟……叔,聊……聊天呢。」被點到名的保安原本想衝著幾個小崽子點點頭,結果突然發現怎麼這個漂亮的小瓷娃娃,竟是個小結巴,可剛剛那麼一長串的對話,小老闆竟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寧琬是個小結巴。
寧琬笑嬉嬉地給保安叔叔道了別,然後跑上前拉住了耿秋的小手。
剛一出校門,寧琬便聽到一個女生壓低了聲音,即便如此,聲音依舊很尖銳,如一把可以破風而出的利刃,猛地紮在了寧琬的心口:「那是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野東西。」
寧琬險些跳了起來,一雙冰冰涼涼的手突然捂住了寧琬的耳朵,寧琬頓時便安靜了下來,耿秋低下頭在寧琬的耳邊輕輕地道來:「別聽。」
然後寧琬的眼睛都紅了。
寧琬任由著耿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直到那幾個女生都走完了,耿秋才松來自己捂著寧琬耳朵的手。寧琬和宋城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兩人誰也沒再開口,氣氛一時也有些尷尬。
許久之後再看寧琬的時候,才發現寧琬的眼眶都跟著紅了。
宋城和寧琬誰也沒將這件事說與別人聽,他們都像模像樣地將這件事爛著,而寧琬卻將那個人的面孔記了個清清楚楚。
晚上睡覺耿秋先是一把抱住了耿秋,然後捏了捏耿秋腰上的軟肉:「姐姐。她……她們都……亂……亂說。」
「我沒聽。」
寧琬先是長嘆一聲,又不知道該接一些什麼,只是乖乖巧巧地偎在耿秋的懷裡。原本是想安慰耿秋的,結果什麼還沒說呢,自己先卻睡著了。
耿秋看著熟睡過去的寧琬,慢慢地為寧琬順著毛。
她不願意讓寧琬聽到這些話,即便寧琬自小就知道這個疼她寵她的姐姐也並不是跟自己一樣,是從耿懷月變魔術似地掉出來的,但耿懷月、寧澤,包括寧琬自己,也從不在意這件事,除非被有心人提起。
被別人在寧琬面前提起,活像是在耿秋滿目瘡痍的心口上又紮了幾刀子。
耿秋其實比任何人都在意,所以她不願意讓寧琬聽。
耿秋將這件事藏了起來,並未告知過耿懷月,第二天依舊早早地起了床,開學第一天。這天寧琬也要回學校去報導,耿懷月沒有去送耿秋。等到宋城在樓下等著耿秋時,耿秋才將包背上,和宋城一起去了學校。
寧琬收拾好了書包後也一溜煙兒地跑回了學校,喘著粗氣氣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