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耿秋便也沉默著,耐心地笑著,直到快到家的時候,寧琬突然開口問耿秋:「姐姐,我……我是不是特……特別丟人?」
耿秋站的位置要高出一些,加上她原本就要比寧琬高上半個腦袋,此刻更是自高而下地看著寧琬,正好看到寧琬卷翹的眼睫,漂亮又服貼地垂於對方桃花似的眼睛上,很密很長,很漂亮。
「在我心裡,無論你完成得多不好,被多少人嘲笑,我也不會覺得你丟臉,我只會為你感到驕傲。」
寧琬輕輕地抬起頭來看向耿秋,耿秋見她抬頭,微微拉起唇角衝著寧琬笑了起來,然後伸手颳了一下寧琬的鼻尖:「你剛剛跳舞的時候是不是瞪我了,我都看到了,一清二楚。」
寧琬一想到這岔事兒,輕輕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哼」,轉身鬆了耿秋的手就自己開門回了家,留耿秋一個人站在瑟瑟寒風中不明所以,到底是哪裡沒合到寧琬的意,只好又摸摸鼻尖,跟在寧琬的身後一起進了家門。
寧琬跑去耿懷月的房間裡拿了一瓶卸妝水出來往耿秋的面前一推:「姐姐,幫。」
耿秋也沒碰過這些東西,笨手笨腳地倒了些卸妝水在化妝棉上,然後拿著一坨往下滴水的化妝棉在寧琬的面前來來回回地比劃,總算找著一處合適的地兒:「閉……閉眼?」
寧琬乖乖地閉上眼睛,耿秋又將那一坨往下滴水的化妝棉往寧琬的臉上一撲,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她又忙手忙腳地去抹,這一匆忙間正好戳到了蓋在寧琬眼皮上的化妝棉,卸妝水不小心滲到了寧琬的眼睛裡,又聽寧琬鬼哭狼嚎地嚷了起來,嚇得耿秋又去將化妝棉給抹了下來。
後者急得跳了起來,耿秋二話不說拉著寧琬就衝進了衛生間裡,水直接往寧琬的眼睛周圍沖,直到寧琬慢慢地平復了下來後,才拉著寧琬的手輕輕地抬起了寧琬的下巴。
寧琬的一雙眼眼紅得跟個小兔子似的,可憐巴巴的。
耿秋有些不知所措,她捧著寧琬的小腦袋,輕輕地衝著她的眼睛吹了吹:「疼不疼啊。」
她聲音都有些抖,生怕寧琬被自己的笨手笨腳傷到了眼睛,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去看寧琬的眼睛,直到寧琬能慢慢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耿秋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她撇了撇嘴,不住地點頭:「疼。」
這一聲「疼」當真疼到耿秋的心坎兒上去了,她將手中緊緊握著的化妝棉往垃圾桶裡一扔:「等媽媽回來再卸吧。」
寧琬覺得臉上東一索西一塊的有些不舒服,她拉了一個小凳子在耿秋的面前坐下,仰著下巴往耿秋的面前湊:「姐姐,輕……輕輕地。」
耿秋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化妝棉和卸妝水,咬了咬牙又倒了些在化妝棉上,然後小心地順著寧琬的眼睫一根一根往下抹,然後是眼皮上亮晶晶的眼影,以及眼尾微微拉長的線條,一點一點,一滴一滴,慢慢地在自己的化妝棉上顯露原型,露出寧琬一張素白的小臉來,她才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衝著寧琬笑了笑。
「去洗個臉。」
寧琬聽話地站起來去洗臉,耿秋也又沖了個手,然後回了房間。
等到寧琬洗漱完後便輕手輕腳地溜回了被子裡,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透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來,看著還在刷題的耿秋,她輕輕向著耿秋吱了一聲,耿秋笑著回頭:「你累了好幾天了,先睡,我一會就來。」
寧琬便真的往被子裡一縮,然後睡著了。
耿秋寫完作業,洗漱後上床的時候,身上還夾帶著一絲微微的寒潮,她怕涼著寧琬了,專門往一旁挪了挪,哪知寧琬似乎知道她上床了似地,整個人都往耿秋的面前拱,直到手觸碰到了耿秋,緊緊地抱住了耿秋,才安心地在耿秋的肩頭蹭了蹭,這才滿足地咂吧了下嘴。
耿秋卻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