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週末時,耿秋會空出兩個小時來給寧琬做梳理,她整理的東西很豐盛,知識點雖然不多,可是全是針對寧琬做的,將寧琬的薄弱點全都照顧了一遍,甚至在某些時候她還會舉一兩個生動的例子講給寧琬聽。
寧琬最高興的就是週末,她可以透過遙遠的距離看到耿秋的臉,可又因為耿秋準備的東西太多,一個接著一個,她沒辦法分神,只好豎著耳朵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聽,在耿秋停頓的時候她還會跟著做一些筆記。
兩個小時緊湊的學習時間結束後,寧琬會跟耿秋聊一些學校裡好玩的事,話題結束的時候,總會以「我好想你呀」作為結束。
耿秋結束通話影片總是會被寢室裡的姑娘們調侃:「喲,又是你家的小祖宗呀!」
可不就是她心尖兒上的小祖宗嗎?
時間一晃便是兩年,耿秋推著行李箱回到家時寧琬正在埋頭苦算,她剛剛參加完專業考試,如今正死死地去嗑文化課,聽見推門聲,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急頭急腦衝出來,膝蓋在桌子上賓士一下,疼得她瘸著一隻腿急急忙忙地跳了出來。
「姐姐!」
她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咬字清楚,脫口兩個字又乾淨又好聽,果然是個專業考試第一的人,當初寧琬說要考她們學校的播音主持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想學播音主持呢,結果她去集訓了一段時間回來,考了個專業第一,回來喜滋喜滋的,此刻讓耿秋近了來聽,當真才覺查出為何會有人是聲控了。
「你怎麼到了不……不給我打電話呢!」
耿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剛剛還在心裡誇寧琬厲害了呢,現在說話好聽了,哪知道一面對自己,寧琬該怎樣還是怎樣,該結巴還是結巴,她低著頭輕輕地笑,寧琬便上前來為她提過了行李箱。
「媽媽以為你會晚……晚些再到的,你中午吃……吃東西了嗎?」
寧琬高了許多,看上去似乎比耿秋還再高一些,好像有些時日沒見到了,寧琬的輪廓更加分明,說話的聲音也更加好聽。
「你是不是長高了呀?現在是多高了?」
「快一米七吧,媽媽說,我就……就這兩年長……長個兒了!」寧琬邊幫著耿秋提行李邊回過頭來看耿秋,等到將行李放好後,她才蹭到耿秋的面前,輕輕地抱住了耿秋,小腦袋往耿秋的脖勁處蹭,蹭得癢癢的,頭髮掃在耿秋的肚子裡,讓她微微往衣服裡縮了縮。
「想……想你了。」
耿秋拍了拍她的頭:「快去把沒做完的作業先做完。」
一提到作業,寧琬便跳了起來,忙回到桌子邊開始了自己與數學鬥志鬥勇的歷程。
耿秋只是坐在沙發裡,半抬起頭來瞧寧琬,她今天到得比較早,耿懷月和寧澤還沒下班,寧琬放寒假,老實巴結地留在家裡寫作業,她靜靜地看了會,看著看著便閉上了眼睛。
夢裡她聽見寧琬跟自己說話呢,說了很多很多,很長很長,很久很久,她用流利的普通話,拿捏著腔調,聲音很好聽,時而又會換一種腔調來說話,每一種都不一樣,每一種似乎都有些特點,耿秋還沒抓住精髓,便聽到磕磕巴巴的「想……想你了」,她慢慢地掀開了眼皮來。
寧琬半蹲在她的面前,手指停留在她的眉頭間,見她睜開眼睛,食指尷尬地停在眉尾,她卻是沒有被抓包的自覺,一見耿秋睜開了眼睛,忙衝著耿秋抿唇笑了起來,眉目彎作一道橋,小梨渦裡盪出了酒香。
「不做作業了嗎?」
耿秋睡得帶了些鼻音,跟含了加=糖似的有些模糊不清,卻如一把把小鉤子拉扯著寧琬,讓寧琬覺得自己好似被貓抓了兩爪似的,癢癢麻麻的。
「不……不會。」她倒也不老實,其實就是耿秋在自己身邊,她再也分不出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