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房間裡的溫度就開得比較低,此時一眼看到耿秋額頭上的汗,嚇得寧琬屁滾尿流地從床上跌了下來,然後一把握住了耿秋冰涼涼的手。
「姐姐你哪裡不舒服?你告訴琬琬?」她的聲音有些急,小嗓音的最後還輕輕地夾著點顫,動靜有些大,連住在隔壁間的方慧茹也聽到了,她敲門進來時,寧琬一把衝上去拉住了方慧茹的手:「慧茹姐,我姐姐好像有點不舒服。」
方慧茹也被寧琬這焦急的態度給鬧懵了,急忙衝上前去拉住耿秋,卻見耿秋抬起一張素白的小臉來,輕輕地衝著方慧茹笑了笑:「沒事,老毛病了,就是胃裡有些不舒服。」
「什麼老毛病!哪裡來的老毛病!你從前可沒有這些怪裡怪氣的毛病!」寧琬此時嘴巴也不饒人,一見耿秋還衝著自己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而耿秋無奈,輕輕地討好似地去拉了拉寧琬的手,寧琬頓時安靜了下來,她輕輕地蹭到了耿秋的身邊,然後握住了耿秋的手,低頭垂眼,長嘆了口氣:「真的沒事嗎?」
「肯定還是有些事的,你去幫我燒杯熱水,我沖杯藥,喝了再睡一覺就好了。」
寧琬當真乖乖地去給耿秋燒水,而方慧茹這才將耿秋給扶了起來,半躺在了床上:「大半夜的,這是喝酒喝多了胃不舒服?」
「原本也還忍得住。」耿秋說到這裡時又想到了寧琬說喜歡自己時的模樣,她擰著眉心沒有再說下去,而方慧茹卻只安安靜靜地等著,耿秋願意說,她便願意聽,若是耿秋不願意說,她也從不逼迫。
耿秋最終也沒將寧琬的話告知方慧茹,如果只是夢話呢,生活當中寧琬當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嗎,可即便如此,她又該怎麼處理呢?
寧琬很快就將沖好的藥遞到了耿秋的手邊,然後直勾勾地盯著耿秋喝完了藥,這才長舒了口氣,方慧茹出門的時候順帶著將杯子也捎出去了,並將門又慢慢地輕輕地合上了。
耿秋喝了一杯藥後擰起了眉心,藥效發揮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此刻她依舊有些難捱,寧琬陪著,也不睡了,就靜靜地等在耿秋的身邊,抓著耿秋的一隻小爪子,來來回回地玩,也不知道能玩出個什麼名堂來。
「你以前沒有胃病的。」許久後寧琬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耿秋微微掀開眼皮來靜靜地看了寧琬一眼,然後輕輕地衝著她笑了笑。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原本就白的面板此刻因為有沒血色而顯得有些病態。
她看著寧琬的時候,每一根翹起來的眼睫都在叫器著叛變,想將自己的心思都一一說給寧琬聽,想將自己的生活規劃都慢慢地講給寧琬聽,她總是會在思考未來的時候將寧琬安排進自己的人生裡,她想告訴寧琬,她這輩子裡的一切,都會有一個位置,留給寧琬。
寧琬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耿秋的回答,再抬眼去看時,耿秋已經闔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將耿秋扶著躺好,然後蓋好了小毯子,自己躺在了耿秋的身邊。
「明明以前沒……沒有毛病的。」
她還不依不饒地叨唸著,念著念著竟又半撐起去瞧耿秋。
耿秋裝睡裝得辛苦,每每聽到寧琬這般可憐巴巴地訴說著她又忍不住想給她順順毛,所以當感受到寧琬的目光又來來回回地在自己的身上掃時,耿秋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輕輕地衝著寧琬笑了笑:「這幾年,好些時間各個地方去給學生上課,中間沒有時間休息吃飯。」
寧琬一聽,眼眶都跟著紅了,她最受不了耿秋受委屈,也受不了耿秋被虧待,哪怕是耿秋自己虧待自己她都不高興,別管耿秋是不是輕描淡寫就將這一切給收拾得妥妥噹噹,可只要一想到這些年耿秋都是這般熬過來的,並且在午夜夢回時會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擾得休息不好,疼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