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子說些有的沒的,而是直入正題道:“三師弟,這次請你來府上,有些唐突了,實在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讓三師弟幫幫忙。”
林岑之放下茶盞,禮貌地站起來道:“幫忙不敢當,落公主請直說,若能做得到,林岑之定當盡力。”
百里落面色有些變了,頗哀傷道:“三師弟還是拿我當外人看,上次已說了叫我嫂子便好,我既已嫁給了你大師兄,咱們便都是自家人,哪裡需要行這些君臣之禮。快些坐下吧。”
“是。”林岑之應承著,不自在地坐了下來。
百里落嘆了口氣,笑容卻仍舊掛在臉上,見林岑之瞧著她,她才開口道:“你大師兄話不多,興許還不曾告訴你,我已有了身孕,他就快要做爹了。”
林岑之訝異萬分,手中的杯盞都沒拿穩,大師兄要當爹了?這訊息太突然,不知道婧小白聽了會是什麼反應。這一次,不論是林岑之還是婧小白,都該徹底對大師兄死心了吧?但是反應過來,林岑之還是笑著祝福道:“恭喜大師兄和大嫂。”
百里落卻嘆氣,手放在小腹上,神情頗憂鬱道:“有了孩子本該是件好事,可是你大師兄這幾天卻一點都不開心。”她一邊說,一邊注視著林岑之,見林岑之皺起了眉頭,似是疑惑,百里落繼續道:“你也知道你大師兄素來有什麼事都不大願意說出來,人也顯得穩重得很,可我到底是他的枕邊人,與他最是親近,他的心思我也最清楚,這些天他天天夜裡睡不好,總做噩夢,說是夢見了鹿臺山,夢見你們師兄弟在鹿臺山上的快活日子,還說,夢見婧兒妹妹,還有你們的師父……”
百里落說得言辭懇切動人,這一下,把林岑之的所有戒備之心都給消除了,他低垂著眼眸,繼續聽百里落情真意切地說道:“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的師兄弟,就算他與婧兒妹妹做不成夫妻,也曾經相親相愛過,那些日子又怎麼能一筆勾銷?就算我是他的妻子,也替代不了婧兒妹妹那些年在他心裡頭的位置的。可是,你大師兄雖然體貼卻不會照顧自己,這些話,也是斷斷不會親口對你們說出來的,只是他現在這樣不快活,我心疼極了。現在,我有了身孕,心裡越發惦記著這些事,不論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你大師兄,我也該厚一次臉皮來求三師弟一次。”
林岑之心軟,早被百里落這番話打動,那些因為婧小白而起的成見也受了起來,態度明顯溫和了許多:“大嫂客氣了,林岑之無德無能,不知能幫得上大嫂什麼忙。”
百里落淺淺一笑,神情仍舊惹人愛憐:“我已思量好了,婧兒妹妹那兒我會去求她原諒,我們到底是姐妹,有些話說清了也就好了。你大師兄尊師重教,這些年在鹿臺山修行,心中最在乎的便是你師父他人家,我與你大師兄成親倉促,連你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曾知會,實屬大逆不道。所以,我就想著,若我能替你大師兄求得師父的諒解和寬恕,我們的婚姻才算真的完滿了,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才能安穩地長大。”
見林岑之不大明白,百里落趁熱打鐵道:“我本想親自上鹿臺山,卻又有了身孕,多有不便,只能叫幾個穩妥的侍從替我去一趟。可聽說鹿臺山素來門禁森嚴,輕易不得入內,那些侍從想見師父他老人家一面恐怕也不可能。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來求三師弟修書一封,由那些侍從帶去,這樣,門禁就開了,屆時,那些侍從也才好轉達我的心意。只要得了師父他老人家的祝福,你大師兄心裡的一樁大事也才真的了了,日後,我們也才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察覺到林岑之的疑惑,百里落笑道:“既然是你大師兄心裡惦記的事,我自然不好說破,否則讓他修書一封帶過去也就不勞煩三師弟了。”
林岑之被繞了半天總算明白全部的意思,不過是修書一封帶給師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當下應允道:“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