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麼一地的賬目本籍,蘇瑾萱愣愣的有些出神。
她問出剛才的問題並不是想要答案,而是想要否定自己心中對秦先生的懷疑。
她已經做好準備,不管許長天拿出什麼證據,都會與他說聲一句“口說無憑,也許這證據是你編纂的”。
但如今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太多了。
空華商會,一個放眼大炎全境都能算是中等規模的區域性商會,十幾年積累下來的賬本已經可說是堆積如山。
賬本這種東西並不是憑想象就能隨意編纂,有來必有去,來去必相等,入賬與出賬是可以核算的。
即便許長天能夠未卜先知,從她被抓那一刻起便下令編纂,短短一旬也不可能編纂出如此之多的賬本。
許元看著蘇瑾萱的神色,心中大致瞭然。
呵,若是賬本這東西編纂那麼簡單,前世也不會有那麼多會計出來背鍋蹲號子了。
許元隨意拿起地上的一本賬目翻開,一邊翻看,一邊隨口說道:
“如果你需要空華商會的假賬對照,我也可以吩咐帝京的黑鱗衛傳輸過來。”
假賬?
真賬?
蘇瑾萱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賬本,心神略微顫抖。
如果這些都是偽造,那許長天還得在編纂一份數量等同的假賬。
這種數百萬字的工程量,十天是絕對做不完的。
“這是...真的?”
蘇瑾萱的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迷惘。
許元聽到這話直接嗤笑一聲,在她目光望來時,略顯玩味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這就信了?我還以你會繼續嘴硬說這些賬本是我相國府的,只是這幾天稍微加工修飾了一下。”
蘇瑾萱心裡瞬間又是一團火焰升了起來,咬著嘴唇:
“許長天,你..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
許元指尖輕輕的敲擊著面前的木桌:“我當然是想打消你心中所有的疑慮,你剛才沒有這麼想?”
“........”蘇瑾萱沉默。
搖了搖頭,伴隨著敲擊桌面的“篤篤”聲,許元有條不紊的說道:
“我都說了,你可以自己看看這帳本上的商貿物件、商貿地點、商貿時間再做判斷。”
蘇瑾萱眼眸閃爍片刻,一言不發的緩緩起身,從中那堆積如山的賬本中抽出一本,回到座位沉默瀏覽起來。
許元見狀沒有催促,安靜的坐了一會,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一個人堅信了十餘年的東西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磐石,尋常很難動搖,但名為懷疑的種子在其表面開始生根發芽,接下來只需要靜靜等待這種子成長,將這磐石從內部擠壓開裂粉碎.......
..........
時間飛速流逝。
蘇瑾萱的事情只是許元現在生活中的一個插曲,處理完便暫時拋之腦後了。
收到了來自帝京那邊的傳訊後,李管事當天便將許元先前所報出的丹藥盡數都送了過來。
但丹藥的數量卻有些不盡如人意。
相較於之前許長歌整瓶整瓶的給,李管事帶來的這些丹藥都是零零散散的,其中諸如護脈丹、廣陵丹之類的丹藥甚至連一瓶都沒裝滿。
若是許元他敞開了修煉,這點丹藥估計不到一週就能得消耗殆盡。
無奈之下,許元只得重新調整自己的修煉進度。
沒有丹藥的養護,一直超負荷運轉功法修煉,經絡會有刺痛感傳來。
也是因為如此,那能沒日沒夜沉浸於修煉的日子一去不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