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讓那些真睡不著的來幹,我可是困得很。」
「搭。」一聲清脆的響聲吸引了士兵的視線,火把的火光並不明亮,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是一個黑色的物件掛在了城頭上。
士兵的眉頭一皺,從城頭上將火把拿了下來,向著那黑色的物件走去。
等走進了一看才發現似乎是一個鉤子,分成三個爪死死的嵌在城牆的石縫之間抓住。
鉤爪的後面還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一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麻繩。
沒見過的物件,但是那鉤子下面的繩子似乎是在晃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拉扯。
士兵嚥了一口口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將手中的長戈橫在了手裡。
向著那鉤爪外的城牆看去。
只是一眼他就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個身穿黑甲的人,背上背著一個一人高的大盾,和一桿長矛,腰間正幫著那根繩索飛速地向著城頭上爬來。
他看過去的一瞬間,手中火把的火光正好照亮了那個黑甲人的臉龐,看不清面孔,只是看清一張雕紋猙獰的甲面,那是一隻兇獸張著血口。
「!!」
「敵!!!」士兵張口就要大喊,但是隻喊出了一個字,那個黑甲人已經爬到了他的面前。
只見他一瞬間從腰後掏出了一把巴掌長的短劍,一個竄身,躍上了城頭。
同一時間,士兵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嘴裡就再也叫不出什麼聲音,脖子上被開了一個口子,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脖子上冒出一片血泡,身子無力的摔在了地上。
正走在城頭之間巡邏的隊正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去,他還像是聽到了誰的叫聲,但是這聲音才出來就不見了,讓他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但是隨後他發現自己來的路上的那個角落,夜色裡一個火光從城頭上落了下來,那是一個火把。
隊正立刻察覺到了不對,跑到了城邊提起一個火把正準備點燃城頭上的木堆。
但是下一刻已經有一把長劍從他的胸口刺出,橫斬穿了他的半個身子。
隊正大睜著自己的眼睛,最後還是一聲悶響,血流了一地,他的身後,另一個黑甲人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火把重新放回了城牆的架子上,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悄然退開。
韓陽城的城頭之上彌散開一股血腥味,偶爾能聽到幾聲聲音但是也很快泯沒在瞭如同幕布的夜色裡。
直到一切重新徹底恢復了寂靜。
踏馬之聲漸漸走進,衣甲沉沉走在路上的步卒扛著手中的矛戈,看不到頭的軍伍,隊伍每向前走一步,都是一陣紛亂沉悶的腳步聲。
黑哥的背上寬厚,它走得很穩,也不怎麼顛簸。顧楠的手按在黑哥的背上,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回過頭看向那望不到頭的軍伍。
行於軍陣已有二十載,卻只感覺是殺上了一場又一場,一切又似恍若昨日。
身上的白甲隨著黑哥的步子時不時發出一陣磕碰的聲音,肩頭扛著銀色的長矛,矛尖立在身後,刃口帶著寒光,倒映著在軍上捲動的旗幟。
上次使韓的時候韓王所贈的這矛,回來本打算交上去,結果誰曾想又賜了下來。
黑旗之上的秦字讓人看著莫名蕭索,又有幾分大氣磅礴。
「顧兄弟。」
王翦騎著馬走在顧楠的身側,衣著鎧甲,研究著手中的地圖。卻看到顧楠一直在向後看,疑惑的抬起頭問道。
「你在看什麼?」
「啊?」顧楠被王翦叫了一聲回過了神來,回過頭看向他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說著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個水袋喝了一口,隨意地聳了一下肩膀:「我在看他們有多少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