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召見,還望兄弟放行。」
「將軍稍等。」
守衛接過了簡詔,攤開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好一會兒,確定了秦王的御印,才重新遞還給了顧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幾日宮中的守衛加嚴了起碼五成,誰讓一連死了兩位秦王。
他們沒有因為失職被革就已經該是謝天謝地了,這中非常時期,不敢馬虎。
「無事。」
顧楠沒有介意,接過了簡詔放回了懷中。
守衛的隊正回頭擺了擺手;「放行!」
一隊守衛這才讓開,給顧楠讓開了一條路。
秦王宮中,顧楠將黑哥交給了侍衛,解下了腰間的無格放在站在門邊的宦官的手裡。
抬起步子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裡有些空,官職不到,又因為身份的原因,她是沒參加過什麼集會的。
被召,也只會是單獨召見。
不過這次不同,除了她之外,倒還有一個人。
嬴子楚做在上座,下面半跪著一個老將軍。
穿著一身黑色的甲袍,內裡襯墊著件厚麻衣,兩手的肩甲上各刻著一個虎首。頭盔抱在懷中,披風拖在地上。
兩鬢早已經發白,臉孔雖然年邁但依舊帶著一種威勢,兩眼泛著不明顯的銳意,在顧楠走進房中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讓顧楠有一種自己被猛獸盯上的感覺,等她嚴陣以待之時,卻發現那老人只是笑看著她。
那笑也不危險,勉強算得上長經戰事的顧楠自然分的清楚對面的人有沒有敵意。
至少這老人的眼裡沒有,那像是長輩看後輩的眼神。
這個老將她見過,也認識,是來祭拜過她師傅白起不多的幾個人之一,蒙武的父親,蒙驁。
「顧將軍,你來了。」
嬴子楚打破了殿中無聲的氣氛。
顧楠暗自看了一眼殿中,臉上露出了一些尷尬,如果沒有旁人的話,她應該就是最晚一個到的。
索性應該沒有遲到,不然就該是過失了···
抱手行禮:「下臣不該,讓大王和老將軍久等,還請大王恕罪。」
「呵呵,無事。寡人和蒙將軍也未等,你便到了。」
嬴子楚輕笑了兩聲,將手攤向蒙驁一旁的一個坐榻。
「坐。」
「謝大王。」
顧楠無奈地坐到了蒙驁的一邊。
該說當真不愧是沙場老將,一旁光是的氣度,就讓她有些緊迫。
卻是不知道秦王找她來是何事,嬴子楚剛繼位沒有幾天,本該是忙於政務才是,別的不說,就上一代秦王子服喪的那月餘拖下來的政務就該夠他忙一陣的。
怎麼會有時間找她和蒙老將軍來談話的···
嬴子楚坐在上座,沉吟了一番,才開口說道
「先秦王為政勤軍,大開天下,退魏破趙,令六國不敢進秦土半分。可惜天不近人時,先王故去,留未盡功業於寡人,寡人才德有缺,思來惶恐。」
「如今鹹陽中留將未有幾人,蓋是領兵四方,斟酌而知,是以想到了蒙將軍,顧將軍該能為寡人解憂。」
「蒙將軍領將久矣,功果纍纍,於其六國餘威之重,讓人心往。」
「顧將軍領軍亦有數載,掌軍禁衛,魏周之中,陷陣之名無人不知。」
被嬴子楚這麼一番誇下來,顧楠聽得暈乎。
而蒙驁則是盡顯老臣風度,坦然自若地坐在那,自顧自地眯著眼睛。
嬴子楚長篇大論了許久,最終,才說出了他的目的。
「先王功業不敢有失,子楚不得,還請二位將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