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的回憶如重新經歷過一般閃現在郎飛的腦海中。“這……這就是要死了啊!師父……徒兒辜負你了,還有……雪婭、清寒、小芸、還有褚海藍。我……我……”
鬼頭大刀此時已然飛射至身前三尺,郎飛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鋒銳的刃身上隔空傳來的無比森寒的刺骨冷意。“或許……希望這一刀下去,能夠不會那麼疼吧!”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就在他放鬆全身,閉目待死之時。忽然,隨風飄來一股清新而又馥郁之極的香氣。“這……這是……”對於臨死前的一瞬間飄來的這一股香氣,郎飛非但認識,更可以說熟悉之極。
“丹氣?”不錯,就是丹氣。大刀來臨之際,郎飛竟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芬芳,還沒等他弄清楚各種原委,忽然間,鬼頭大刀的寒芒掠過眼底,郎飛但覺眼前一花,不由自住的閉起眼來,可片刻後卻不聞風響,亦感覺不到絲毫痛楚,於是滿心疑惑的睜開雙眼。
抬頭一瞧,悚然一驚,眼前哪還有半點刀山的影子,更不見死屍、鮮血等物。此時映入眼中的仍是一棟與之前所見一般無二的空曠大殿,只不過與方才不同的是,此刻大殿內或坐或立著近百修士,一一看去,可不正是那道魔六宗的門人。
“咦?這是……方才……是幻境?”放眼望去,只見眾修士的臉上表情各異,有的做恐懼狀,有的做驚慌狀,有的做茫然狀,有的一臉死灰,瞧那模樣,分明是陷入各自的心魔之中。轉眼又在角落裡發現了小白兒與小羽兒,從尚算平穩的氣息看來料想並無大礙,遂暫且放下心來,思及方才所見刀山地獄,郎飛不由的露出一絲駭然。“方才所見,幾似身臨其境一般。便似雲霞宗山門外的大方諸鎖雲陣恐怕也無這等威能。”
轉眼又看到雲霞、血煞、青鈞、風冥等人尚限於幻境之中,郎飛猛的一怔,抬起手看時,只見早先激戰時扣在手心的無價珠上徐徐飄出一股紫色丹氣。“咦……原來如此,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卻原來/經過前殿的激戰之後,再一次見到同樣的百丈大殿,他只當是又免不了一場惡戰,於是便沒收起無價珠,只是將之握於掌心,單單以真元封禁,不使其洩露一絲氣息便了。可哪裡想得到,前腳才入大殿,後腳就被困在恐怖的幻境之中。若非方才鬼頭大刀來時,他自知難逃一死,閉目等候之時全身放鬆,導致封禁無價珠氣息的真元消失,進而溢位一縷先天丹氣,驅散了困住他靈識的魔障。只要這之間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天知道此刻等待他的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少時,心中後怕漸消,這小子掃了身周姿態表情不盡相同的正魔雙方修士一眼,眼珠轉了轉,鬼主意爬上心來。“既是小爺先醒來,何如趁此時機殺了血煞、妖閻、風冥等一干老鬼,往近了說,對接下來的奪寶有益。往遠了講,此舉也算是除魔衛道之舉,若他三人死在此地,勢必會對魔門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嘿嘿……”想到得意處,郎飛咧嘴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風冥上人走去。
烏骨裁魂劍身左右的四對倒鉤放射著森森寒光,隨著郎飛一步步逼近,漸漸在風冥上人迷濛的瞳孔中漸漸放大。
正值郎飛行至目的地,高高揚起手上魔劍之時,忽然,身旁不遠處的一位盤坐在地、有著化氣初期修為的天妖宗弟子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兩手如鉗,竟狠命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最後,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而青,慢慢的沒了聲息。
見到這一幕,郎飛不覺一愣,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又聽一聲驚呼。“不……不要!”
扭頭看去時,只見一位同為化氣初期、身著粗布直綴的大和臉色蒼白的仰首望天的同時,將手在自己的臉部、頸部、胸部撕扯著,直至劃破麵皮,扯攔衣衫,將身體抓的鮮血橫流、慘不忍睹。見此慘狀,郎飛正皺起眉頭,心裡猶豫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