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每次想我又見不到,只好隨便找個女人來代替。他這麼說,我也不忍心怪他。可是每次幫他應付那些女人糾纏不休的電話也真夠累的了。其實,若只是電話也就罷了,最怕的還是假借各種名目從臺灣追過來的……”黎雪兒嘆了口氣,不勝其擾似地。
即使多年的公關經驗早將張庭江訓練得聲色不動,但黎雪兒的話仍舊讓她的神色黯然了些。這就是他的真面目嗎?自己只是他寂寞難耐的消遣嗎?她的舊金山之行在他看來是接近他的藉口嗎?他是用多麼嘲弄的口吻和黎雪兒一起笑話自己呢?
張庭江覺得自己的心被輾過一次又一次,她無法忍受雷之遠會有如此的想法,他憑什麼以為自己這兩年來還想他,她不甘心自己被他誤解之後還要面對另一個女人不懷好意的諷刺。
張庭江決定反擊,既然他們讓她不好過,她也不讓他們太得意,挑撥離間這檔事,她張庭江不用學就能輕易上手。於是她輕拍胸口,如釋重負地說道:“好險,這次是之遠‘指定’我到舊金山來,否則我就要被黎小姐誤會,以為我也是那些糾纏不休的女人呢!”
“指定?之遠指定你來?”黎雪兒精心設計的表情開始出現破綻,看起來有些猙獰了。
“當然囉!”張庭江露出毫無心機的笑容,“以前之遠曾經親自指導我一陣子,沒想到公司就開始流傳一些曖昧的閒話。MBM雖然由我負責,但為了避嫌,這次我根本沒打算來,但是之遠卻不死心,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非要我來,我只好答應了。”
張庭江不怕這些謊話被揭穿,只要此刻能讓黎雪兒氣得冒火就夠了。
“這樣啊!”黎雪兒原本優雅平穩的聲音逐漸走調,語氣開始尖銳起來:“之遠不過是因為你是專案負責人,所以才希望你能隨同前來,公事公辦罷了。說到這兒,我倒是想提醒張小姐,之遠畢竟是你的老闆,和你之間除了公事之外也沒有什麼私人關係,你還是稱呼他的職銜比較好。”
“可是……”張庭江看起來有些苦惱、有些為難。
“可是,雷之遠希望我別和他那麼見外,所以……”
“別所以了,下屬有下屬該守的分寸,你別逾矩了。”自此,黎雪兒再也顧不得風度,趾高氣揚地下著命令,像是一個老闆娘。
“可是黎小姐不也是稱呼他的名字?黎小姐不也只是雷之遠父親的秘書?”張庭江很高興自己能把黎雪兒惹得那麼生氣,她決定再接再厲。
黎雪兒修得像條小蛇的細眉挑得老高,這個張庭江耳聾了嗎?難道她方才表明身分的一番說辭她全沒聽在耳裡嗎?“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之遠是什麼關係。”
“當然囉,之遠和我說得很清楚,我剛才也說得很清楚啦!你是之遠父親的秘書嘛!”張庭江理所當然地說道。
“之遠這樣說?我不相信。”黎雪兒瞪大雙眼搖搖頭。
“男人的話本來就不可信。所以你別以為他說是逢場作戲就真以為是逢場作戲,難保他不會用同樣的話向別的女人來形容你們的關係。”張庭江好心地給予建議。
“張庭江你……”黎雪兒挫敗地握緊拳頭,她是來掃除障礙的,沒想到卻踢到鐵板,這簡直讓她忍無可忍。
“兩位美女在聊些什麼,我可以加入嗎?”
雷之遠渾厚的嗓音適時切入,黎雪兒彷彿溺水抱到浮木似地連忙捱過去。
“之遠,張小姐剛才警告我,說你不老實,要我注意你呢!”黎雪兒的聲音甜得擠得出蜜來,小鳥依人地窩在雷之遠的臂彎裡,示威意味濃厚。
張庭江臉一紅,她沒料到黎雪兒竟然當著雷之遠的面告狀,她尷尬地迴避雷之遠興味十足的注視。
“是嗎?你認為我不老實嗎?”雷之遠緊盯張庭江不放。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