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國也能分一杯羹
了。”
蕭遠山冷哼一聲,斜睨二人。
慕容博道:“令郎官居遼國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鎮南京,倘若揮軍南下,盡佔南朝
黃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業,則進而自立為王,退亦長保富貴。那時順手將中原群豪聚而
殲之,如踏螻蟻,昔日被丐幫斥逐的那一口惡氣,豈非一旦為吐。”
蕭遠山道:“你想我兒為你盡力,使你能混水摸魚,以遂興復燕國的野心?”
慕容博道:“不錯,其時我慕容氏建一支義旗,兵發山東,為大遼呼應,同時吐蕃、西
夏、大理三國一時並起,咱五國瓜分了大宋,亦非難事。我燕國不敢取大遼一尺一寸土地,
若得建國,盡當取之於南朝。此事於大遼大大有利,蕭兄何樂而不為?”他說到這時,突然
間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燦然的匕首,一揮手,將匕首插在身旁幾下,說道:“兄
只須依得在下的倡議,便請立即在下性命,為夫人報仇,在下決不抗拒。”嗤的一聲。扯開
衣襟,露出胸口肌膚。
這番話實出蕭氏父子意料之外,此人在大佔優勢的局面之下,竟肯束手待斃,一時不知
如何回答。
鳩摩智道:“慕容先生,常言道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軍國大事,不厭機
詐。倘若慕容先生甘心就死,慕氏父子事後卻不依先生之言而行,先生這……這不是死於輕
於鴻毛了麼?”
慕容博道:“蕭老俠隱居數十年,俠蹤少現人間。蕭大俠卻英名播於天下,一言九鼎,
豈會反悔?蕭大俠為了一個無親無故的少女,尚且肯幹冒萬險,孤身而入聚賢莊求醫,怎能
手刃老朽之後而自食諾言?在下籌算之久,這正是千載一時的良機。老朽風燭殘年,以一命
而換萬世之基,這買賣如何不做?”他臉露微笑,凝視蕭峰,只盼他快些下手。
蕭遠山道:“我兒,此人這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蕭峰道:“不行!”突然拍出一掌,擊向木幾,只聽得劈拍一聲響,木幾碎成數塊,匕
首隨而跌落,凜然說道:“殺母大仇,豈可當作買賣交易?此仇能報便報,如不能報,則我
父子畢命於此便了。這等骯髒之事,豈是我蕭氏父子所屑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聲說道:“我素聞蕭峰蕭大俠才略蓋世,識見非凡,殊不知今日一
見,竟雖個不明大義、徒逞意氣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蕭峰知他是以言語相激,冷冷的道:“蕭峰是英雄豪傑也罷,是凡夫俗子也罷,總不能
中你圈套,成為手中的殺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是大遼國這臣,欲只記得父母私仇,不思盡忠報
國,如何對得起大遼?”
蕭峰蹭上一步,昂然說到:“你可曾見過邊關之上、宋遼相互仇殺的慘狀?可曾見過宋
人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遼之間好容易罷兵數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鐵騎
侵入南朝,你可知將有多少宋人慘遭橫死?多少遼人死於非命?”他說到這裡,想起當日雁
門關外宋兵和遼兵相互打草谷的殘酷情狀,越說越響,又道:“兵兇戰危,世間豈有必勝之
事?大宋兵多財足,只須有一二名將,率兵奮戰,大遼、吐蕃聯手,未必便能取勝。咱們打
一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欲讓你慕容氏來乘機興復燕國,我對大遼盡忠報國,是在保土安
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