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講究什麼仁義道德?”蕭遠山道:“兵不厭詐,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你說這些不相干的言
語作甚?”慕容博微微一笑,說道:“蕭兄,你道我慕容博是哪一國人?”
蕭遠山微微一凜,道:“你姑蘇慕容氏,當然是南朝漢人,難道還是什麼外國人?”玄
慈方丈學識淵博,先前聽得慕容博勸阻慕容復自殺,從他幾句言語之中,便猜知了他的出身
來歷。蕭遠山一介契丹武夫,不知往昔史事,便不明其中情由。
慕容博搖頭道:“蕭兄這一下可猜錯了。”轉頭嚮慕容複道:“孩兒,咱們是哪一國人
氏?”慕容複道:“咱們慕容氏乃鮮卑族人,昔年大燕國威震河朔,打下了錦繡江山,只可
惜敵人兇險狠毒,顛覆我邦。”慕容博道:“爹爹給你取名,用了一個‘復’字,那是何何
含義?”慕容複道:“爹爹是命孩兒時刻不忘列祖列宗的遺訓,須當興復大燕,奪還江
山。”慕容博道:“你將大燕國的傳國玉璽,取出來給蕭大俠瞧瞧。”
慕容複道:“是!”伸手入懷,取出一顆黑玉雕成的方印來。那玉印上端雕著一頭形態
生動的豹子,慕容復將印一翻,顯出印文。鳩摩智見印文雕著“大燕皇帝之寶”六個大字。
蕭氏父子不識篆文,然見那玉璽雕琢精緻,邊角上卻頗有破損,顯是頗歷年所,多經災難,
雖然不明真偽,卻知大非尋常,更不是新制之箋。
慕容博道:“你將大燕皇帝世系譜表,取出來請蕭老俠過目。”慕容複道:“是!”將
玉璽收放入懷中,順手掏出一個油布包來,開啟油布,抖出一副黃絹,雙手提起。
蕭遠山等見黃絹上以硃筆書寫兩種文字,右首的彎彎曲曲,眾皆不識,想系鮮卑文字。
左首則是漢字,最上端寫著:“太祖文明帝諱”,其下寫道:“烈祖景昭帝諱雋”,其下寫
道:“幽帝諱”。另起一行寫道:“世祖武成帝諱垂”,其上寫道:“烈宗惠帝帝諱寶”,
其下寫道:“開封公諱詳”、“趙王諱麟”。絹上其後又寫著:“中宗昭武帝諱盛”、“昭
文帝諱熙”等等字樣,皇帝的名諱,各有缺筆。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滅國後,以後的世
系便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年代久遠,子孫繁衍,蕭遠山、蕭峰、鳩摩智三人一時也無
心詳覽。但見那世系上最後一寫的是“慕容筆”,其上則是“慕容博”。
鳩摩智道:“原來慕容先生乃大燕王孫,失敬,失敬!”
慕容博嘆道:“亡國遺民,得保首領,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歷代祖宗遺訓,均以
興復為囑,慕容博無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終一無所成。蕭兄,我鮮卑慕容氏意圖光復故
國,你道該是不該?”
蕭遠山道:“成則為王,敗則為寇。群雄逐鹿中原,又有什麼該與不該之可言?”
慕容博道:“照啊!蕭兄之言,大得我心。慕容氏若要興復大燕,須得有機可乘。想我
慕容氏人丁單薄,勢力微弱,重建邦國,當真談何容易?唯一的機緣便是天下大亂,四下徵
戰不休。”
蕭遠山森然道:“你捏造音訊,挑撥是非,便在要使宋遼生釁,大戰一場?”
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遼間戰爭復起,大燕便能乘時而動。當年東晉有八王之亂,
司馬氏自相殘殺,我五胡方能割據中原之地。今日之熱,亦復如此。”鳩摩智點著道:“不
錯!倘若宋朝既有外患,又生內亂,不但慕容先生復國有望,我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