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有意識地夜裡亂跑,逼迫他們不得不放棄鎖門。
所以當袁炳子等人吃了肉湯困了之後各自去睡,他就能自由的出入房間。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很久。
李長博輕聲問他:「後來呢?」
「後來我就去廚房找了一把菜刀,拿了一把斧頭,從最小的那個開始,將每一個人都殺了。」他回過神來,繼續往下說。
「我看過殺雞。只需要對準了脖子,一刀下去——」
「袁靜平」舔了舔嘴唇:「血原來都是熱的。我還以為,像是他們這樣的人,血都該是冷的。」
付拾一看著「袁靜平」,問他:「那你對袁炳子格外不同,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嗎?」
「嗯。」這一點,「袁靜平」沒否認:「就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當年,他就是這麼對待我阿耶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也不知道「袁靜平」是不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況,他情緒忽然有點不穩定,神色也開始不斷變換。
後來,他甚至嘶吼起來,一個勁的嚎叫「疼,頭疼」。
看他蜷縮成一個大蝦米的樣子,付拾一立刻對不良人吩咐:「照著後脖子來一下,把人弄昏吧。」
不良人幹這種事情,都是熟練地。找準了位置來一手刀,人直接就軟在了地上。
眾人表示有點詫異。
動手那個不良人,面對李長博的淡淡眸光,吞了口口水,解釋一句:「付小娘子一說,我就下意識辦了……」
其他不良人也開始反思:衙門到底是誰當家做主?李縣令?還是付小娘子?好像李縣令才是縣令啊……
付拾一解釋一句:「他明顯不能承受當年的事情,而且也不能承受那天的事情。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當年情緒崩潰過一次。」
「而且,通常情緒崩潰過的人,遇到事情,更容易承受不住。」
「真要瘋了,就完了。」付拾一伸出兩個手指頭:「現在相當於一人變成兩人,在搞不好,就變成三個人,甚至更多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徹底瘋掉。反正哪一種情況,咱們也不能接受,所以讓他好好睡上一會兒最合適。」
李長博點點頭:「付小娘子從前見過這樣的人?」
「見過。」付拾一點頭承認了,而後嘆一口氣:「這樣的人,不好弄,因為本身不穩定。也不能完全瞭解他到底是變成了幾個人。」
付拾一咳嗽一聲,看一眼其他人,「我們管這個叫精神分裂。但是那些裝神弄鬼的人,一般管這個叫鬼上身……」
眾人:……付小娘子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覺得,這個案子就像是鬼上身!
李長博面色已經完全是沉思。
良久,他問了一句:「那這種情況,如何治療?我看那些驅邪的人……」
付拾一壓低聲音:「這種多重人格的病症,一覺醒來,誰也不知道又換成哪一個。所以,就跟抓鬮一樣……反正看運氣唄。」
這話一出,所有人徹底不能言語了:被付小娘子這麼一說,就感覺這個事情……的確就是這樣的?
李長博嘴角抽了抽:「那驅邪的人在那兒又跳又唱……」
「情緒不穩定的人,容易受到外界刺激,尤其是驚嚇。」付拾一拋給了李長博一個「你懂」的眼神。
李長博嘴角抽得更厲害:「所以,不是治好了,只是受到了驚嚇,換了一個人——」
「對。」付拾一點點頭,給予了中肯的回答:「不過,用鬼上身來形容,也很貼切。通常這樣的病症,每一個性格都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會感覺被上身的那個人,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李長博更加無言,最後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