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問題來了,他們真的會將李長博放回來嗎?
付拾一覺得不會。
鍾約寒也覺得不會。
徐坤在旁邊看著兩人打啞謎,人都要急死了。他扒拉著鍾約寒袖子,苦哈哈的問:「到底怎麼著啊?這是不是李縣令的手啊?」
付拾一盯住了徐坤,默默的想:徐縣令倒是也挺熟悉李縣令的。
徐坤被付拾一這個眼神看得直接後退三步,雙手環胸,一臉的警惕:「付小娘子這樣看我作甚?」
看著徐坤那慫巴巴的樣子,付拾一打消了這個念頭:徐縣令一看就不是能幹出這麼大事情的人!
她收回了目光。
徐坤:……到底看我幹啥呢!嚇我一跳!
付拾一幽幽的問徐坤:「徐縣令覺得是李縣令的手指頭嗎?」
徐坤苦著臉:「我哪知道?可要是真的,以後可怎麼辦?這殘疾是不能做官的啊!」
付拾一:……還別說,想得很長遠。
鍾約寒大概也略有點無語,只道:「不管是不是李縣令的,現在應該審問那個人,並且仔細搜尋一個時辰範圍內的地方。」
「不,半個時辰。」付拾一輕聲提醒:「別忘了,還會耽誤許多時間。」
這樣一來,範圍就更縮小了。
徐坤點點頭,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又倒過來:「怎麼搜啊?」
「就問藥鋪,止血藥誰買了。」付拾一慢吞吞道:「那樣的傷口,可不好止血啊。最好問問大夫。」
「最好,再看看有沒有細皮嫩肉的男人,斷了手指頭的。或者,失蹤了的。」付拾一語氣更加冷:「這樣,我們就能知道,斷指之人,究竟是自願的,還是不自願的。
鍾約寒倒覺得未必能找得到:「我覺得,未必能找到。那男人看著就是富貴人家的。這些人家裡通常都有藥。不會出來的。」
「所以還要看失蹤人口。」付拾一輕聲道:「如果是自願的,那肯定不會有失蹤人口。如果不是自願的——」
那肯定人就是被擄走的。現在,家裡人就應該著急了。
徐坤應一聲,連忙出去辦這個事情。
只是跑出去了,又忍不住回來叮囑一句:「聽我的,你可別犯糊塗,別真的想用自己換李縣令回來。李縣令就算回來了,也會被氣死。」
他的表情很殷切誠懇。
帶著濃濃的關懷。
付拾一點點頭,有點兒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就只無奈反問:「你看我像是那麼傻的人嗎?」
徐坤:……
最後他實誠的搖頭:「不太像。」
付拾一笑容略扭曲:「那不就得了。你還擔心什麼?」
鍾約寒忽然有點想笑,但是想了想現在的情況,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送走了徐坤,付拾一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轉頭就跟鍾約寒道:「你發現沒有,這個上頭,根本沒有提起過我們要怎麼交換人質。」
鍾約寒剛才仔細也看過字條,被這麼一提醒,登時一愣:「還真是。那他們——」
寫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肯定有眼睛盯著我們。」付拾一一臉的深沉,「所以我在想,他們是在等我們自亂陣腳,用這種方法,來迷惑我們。」
鍾約寒一時不能理解。
付拾一輕聲道:「我們前腳去了十里坡趙家村,他們後腳送來了手指頭。這是在給我們壓力。如果我們真覺得這是李縣令的手……我們會怎麼樣?」
「當然是亂成一鍋粥。尤其是你,肯定失去了所有冷靜。」鍾約寒面上漸漸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透過眼睛,知道這邊的動向,就可以繼續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