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河燈,那些工匠租用了許多船隻。
這個不是假的。而且這段時間,維護河燈,那些工匠也會用到船隻。
李長博微微揚眉:「可有撒謊?確定只租給他們?」
劉三就差指天發誓,只說絕無虛言。
李長博頷首,又將負責河燈的人員叫來。
可那負責河燈的工匠,卻說正月十五下午去點河燈的時候,都沒見異常。當時兩人一起行船去點的河燈,可卻沒一人瞧見屍體。
工匠十分無奈:「倘若我們隨便哪一個看見屍體,當時豈不是就喊起來了?」
這話也在理。
眼看著這個事情,居然要變成懸案,李長博頓時皺眉:這就奇了怪了。
李長博沉吟片刻,問起工匠:「那日哪兩個人去點的河燈?可有用船記錄?」
工匠就將冊子捧出來。
上頭不僅人名,就連船號也記錄一清二楚。
昨日的確兩名工匠去點燈,但用的並不是劉三的船。
往前翻看,劉三的船攏共就用了一次,後頭就再也沒有使用記錄。而那一次,已是正月初六。
正月初六離現在已是十日,怎麼算都不會是那個時候拋屍。
可船上的血跡,又是鐵證。
李長博灼灼看住劉三:「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三已是傻眼了:「我真不知是怎麼回事——」
他傻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完全懵了。
李長博思量片刻,問他:「正月十二日你在作甚?十一日呢?」
「我在我那相好,英紅家中。」劉三立刻反應過來,忙不迭將自己這幾日行蹤都講了一遍:「我們好幾個人在她家中飲酒作樂。昨日我才回的家。不信您可以叫人去問。」
李長博垂眸思量片刻。
厲海低頭耳語:「仇家。」
但李長博思量片刻後,卻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起身:「罷了,你們叫人去查一查,劉三那幾日究竟在何處。而後再來定奪。」
說完了這話,他便帶著衙門的人離開。
劉三則是在岸邊跳著腳罵:「哪個癟三用了我的船不敢承認?害得老子受這個罪!別叫我曉得是誰!」
李長博回了衙門。轉頭就讓厲海去查這條線。
付拾一見李長博什麼也沒查出來,雖然失望,但也只寬慰他:「沒事的,不要想那麼多,咱們還有時間。不著急。而且現在已經有這多麼條線——」
然而李長博卻輕聲道:「我覺得,有人在牽著我們鼻子走。正因為線太多,所以才難查下去。人手不夠。」
而且這些線,都未必是能查到底。
所以李長博的眉心,忍不住皺在一起。
第1977章 迅猛不及
被李長博這麼一說,付拾一也瞬間反應過來:鄭毅拋屍地點如此高調,徐多煌的拋屍地點,同樣如此高調……這說明瞭什麼?
而且血跡沒有被清理掉。
這麼多條可以查下去的線索,簡直讓人上頭。
更覺得這個案子,或許也不是那麼難查。只需要順藤摸瓜即可。
但真的是這樣嗎?
付拾一沉思。
然後她看向李長博:「那你打算怎麼做?」
「鄭毅的屍身上,留存的資訊最少。顯然,在對待他的屍身時,最精心。徐多煌更像是丟擲來一個吸引——」李長博沉吟片刻,輕聲道:「我覺得,有人在故意誘導我們浪費時間。或許,對方和我,也有仇。」
但凡屍體扔到別的城門口,現在頭疼的就是徐坤,而不是李長博。
而且,曲池也是在長安縣衙範圍內,依舊是李長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