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新冷哼一聲:「而且,吃飯時候捧著碗,蹲在門口吃,那麼大一碗飯,上頭還有肉,吃得可香了!分明就是那一天沒起早而已。只不過不是病了,肯定是別的緣故!」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大新也有點轉過彎來了,頓時止住了話,上下打量著季責和大毛:「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吳大新是真有點激動。
而隨著吳大新這個話,所有人也都更懷疑季責了。
李長博似笑非笑看住了季責:「這個事情,很好問,季掌櫃看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叫幾個人問問?一條街上的街坊,我相信肯定不少人留意到了。」
季責還好,小夥計大毛卻有點兒不敢抬頭。
李長博只是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大毛,連話都沒有問的意思:這種反應,一看就知道是有問題了。
季責嘆了一口氣:「好吧,其實那天我們是看見了一些東西。本來不想說的,只是……算了,我就說了吧。」
他在說話之前,還歉然的看了一眼吳大新:「其實那天我看見你門口掛著死人的情景了。」
季責指了指大毛:「大毛一開門,不經意一瞥,看得清清楚楚,嚇得趕緊過來跟我說,我出來看了一眼,發現你門口的確掛著個人。按理說,我是該報案的。只是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乾脆就讓大毛重新將門關上,只當不知道這個事情。」
「至於你後來如何處置的,我就不知道了。」季責苦笑一聲:「我如果早知道會引火燒身,我無論如何也不該當成不知道的。」
大毛又一次的附和了季責的話:「對對對,我們掌櫃說得對。」
付拾一:???現場編得竟然還挺合情合理的!
最後,季責才看一眼李長博,老老實實的認錯:「李縣令,這個事情,我知錯。下回萬萬不敢再有。」
崔備在旁邊聽了這半天,這會兒竟然還替季責開解了起來:「李縣令,這個事兒也不怪季郎君,您看他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他也知錯了——」
李長博不置可否,只是問起了另外一個事情:「既然你知道他家門口吊死了人,那你看到玉佩和屍體的時候,沒有半點聯想?」
季責被問住了。
良久他才無奈承認了:「是有些聯想。我以為那老婦人,就是崔郎君的母親。心想或許其中是有什麼過節——」
李長博卻沒有讓季責將話說完,而是直接打斷他道:「可崔備懷疑自己母親是被人勒死的時候,你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沒有攔著崔備去找吳大新的麻煩。你在想什麼?」
此時李長博的目光銳利如刀,落在季責身上,恍惚讓季責有了一種自己被剖開,內裡那點心思無處可藏的感覺。
這句話,季責半天沒答上來。
而付拾一看一眼崔備,發現崔備表情愣住,大有懷疑人生的樣子。
付拾一同情的看崔備:可憐的娃,遇到這種事情,是有點懷疑人生哈。尤其是剛才還給人求情呢……想想都覺得心痛和愚蠢吧?
良久,季責才無奈嘆息一聲,承認了自己那一點小心思:「這些事情,都被李縣令發現了。的確,我是有點自己的私心。而因為這些私心,釀成了大錯。」
他十分愧疚的朝著崔備說了句:「崔郎君,是我對不住你。」
崔備磕磕巴巴的說了句:「沒……沒事。」
只不過看他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沒事,更像是無意識的回答而已。
吳大新這會兒也轉過彎來了,大聲道:「季責,你就是故意的!你說,那人是不是你弄我門口的!我說我怎麼不認識那老婦呢!」
季責卻沒跟吳大新否認什麼,只是看向了李長博:「李縣令,這個事情——是我不對。但我也只是偶然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