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知徹底慌了,奮力掙扎著,還未被束住的手用力拍打著他,大聲叫著,“來人,救命……救命啊……”
可是下一刻,她另一隻手也被之後走上來的男子扣住,雙雙反手向後,將她的胸脯高高挺鼓了出來。
薄書知雙目通紅,一雙杏眸蓄滿淚水,卻始終壓著不掉下來。
眼看著剩下的幾名男子紛紛朝她靠近,她害怕得身子劇烈顫抖著,雙腿也隨之往後退去,越發大聲的喊了起來,“來人啊,有,有刺客……”
隱於假山另側的一處。
“美人兒好似很害怕,光是這般看著不出手相助是不是有些不應當啊……”嗓音輕悠庸閒,甚是還帶了幾分笑意。
“……”站在他身側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一臉漠然,幽深的瞳仁兒似乎還帶了幾分不耐煩,對於他的話,只是動了動唇,沒有說什麼。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挑眉看了過去,一雙狹長鳳目在漫天煙火的對映下泛著幽幽的光,忽明忽暗的夜空將他清美的臉頰晃打得有些不真實,“忠烈侯還未回答,這美救是不救?!”
他嗓音輕飄,不重,卻透著威儀,透著不容忽視。
祁暮景不卑不亢,淡淡道,“皇上,今夜是太皇太后的壽辰,微臣離席良久,於禮不合……至於這美救與否,全憑皇上心念,微臣先行折返了……”
說完,不管他是否應答,轉身欲走,卻被與他二人只有幾步之遙的南珏與甄鑲二人攔下。
祁暮景微微皺眉,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忠烈侯真是越發氣魄了,比起前侯爺更是青出於藍。至少前侯爺時刻謹記君臣之綱!”甄鑲冷聲道。
暗想,這忠烈侯還真是猖狂之人,皇上還未說話讓他離開,他便自個兒轉身就走了,不是猖狂是什麼!
對於他的話,祁暮景只是看了他一眼,神色不變,甚為淡定。
南珏見此,也不由挑了挑眉毛。
之前便聽朝中大臣議論過這位忠烈侯,均說其處事泰然,沉穩內斂,幾乎未見其因事而大動肝火,除了上次在瑞王大婚之日其結髮妻子不甚失足落水,他那一張冷峻的臉上才破出一絲其他情緒。
而兩人雖同僚數年,交情不深,各司其職,倒對他無甚瞭解,如今看來,這位忠烈侯在皇上面前皆能處變不驚,特立獨行,倒也不失為一個人物。
拓跋聿半眯鳳眸,盯了他半響,對於他膽大包天的行為好似也沒放在心上。
唇角勾了勾,衝甄鑲隨意一揮手。
甄鑲看見,與南珏又重新退離到了幾步之外。
“忠烈侯就沒有什麼要問朕的?!”指覆上腰間血玉,拓跋聿說得漫不經心,“比如‘前’侯爺夫人?”
他將“前”字咬得極重,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麼
幽深如譚的黑眸難得顯出分焦灼,祁暮景微微握了握手,“皇上答應微臣的事,微臣相信皇上定能做到。而微臣答應皇上的事,自然也會竭盡全力。”
“呵……”拓跋聿輕笑,鳳瞳一揚,光華爍目,“朕一言九鼎,忠烈侯大可放心,朕定會好好照顧‘前’夫人。”
甩了甩明黃寬袖,嗓音倏地沉了,“既然忠烈侯著急折回替朕的皇奶奶賀壽,朕便不留忠烈侯看戲了,忠烈侯可以走了。”
他的話莫名讓他覺得內心壓抑,祁暮景繃緊唇角,眼角往後瞥了他一眼,一隻手背在身後,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聿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隱約覺得今日的他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整個人略顯浮躁焦灼,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急著去辦。
挑高眉,這個祁暮景,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對,應該是從他主動找他做交易開始,他就覺得這忠烈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