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只消在腦中一轉便知個大概了。
見幾人都懂了,拓跋聿倏地張開眼,放下腿站了起來,往殿外走去,“隨朕到壽陽宮瞅瞅去。”
甄鑲忙趕上前開啟殿門,剛一開殿門,便見一名眼生的小太監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奴才有要事稟告皇上,還請甄公公通傳。”
甄鑲皺眉,剛要開口指責,眼角便覷見一抹明黃步至身側,於是微退了兩步,在他身後站著。
拓跋聿淡淡看了地上的人一樣,隨口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太監低著頭,還不知與他說話的便是當今聖上,如實答,“鄭美人……沒了。”
鄭美人?!
拓跋聿眉心微攏,“沒了?怎麼個沒法?”
“今早有人發現鄭美人自縊於魂蘭殿,如今鄭美人的屍首已經在她微拂宮放著。”
魂蘭殿!
鳳眸陡然轉厲,嗤笑,這鄭美人死得還真是時候。
冷冷看了眼地上的人,“傳朕口諭,厚葬!”
朕……
那名小太監當即嚇個半死,哆璱的道了聲,“是!”
之後,便跌跌撞撞跑開了。
拓跋聿一甩寬袖,轉身回了殿內。
拓跋瑞幾人見著,也忙折了回去。
拓跋聿這廂才將將坐下,殿外又有人來報,說是大理寺少卿宋世廉求見。
拓跋聿唇間一冷,“宣!”
拓跋瑞與南珏幾人分站兩邊,宋世廉一身官服走了進來,掀衣跪下,“臣宋世廉參見皇上。”
“起來吧!”拓跋聿嗓音有些沉,心裡記掛著某人,著實怕她受了驚嚇。
“謝皇上!”宋世廉站了起來,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鄭美人的孃家在東陵城所有的藥材鋪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鄭家也像是從未出現在東陵城一般,尋不到一人。”
除卻拓跋聿,其他幾人均是一驚。
鄭家是在六年前逐漸興盛起來的,並在短短的兩年內成了東陵城最大的藥材世家,之所以稱為世家,是說鄭家世代行藥,之前是在東陵以外的商鎮,後來遷到了東陵城,也無人深究。
最主要的是,鄭家如此大的家業,說不見就不見了,實在詭異得很。
而且,鄭家不見了,這鄭美人也突然沒了,是巧合嗎?!
拓跋聿眯了眯眸,長睫遮掩了些眸內寒光。
之前皇奶奶壽宴那晚,鄭美人出乎尋常的表現,以及祁暮景一反常態的焦灼,再是與薄柳之的巧遇,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的關聯。
於是便令宋世廉著力調查,宋世廉是他身邊的人,為人剛正不阿,機警果敢,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交給他名副其實。
沒想到,他一動疑,鄭家當即便消失了,而鄭美人也死得乾脆……
心頭冷哼,這祁暮景,還真是小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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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剛踏進魂蘭殿便看見讓他驚心的一幕,眼珠子都快蹦跳出來了,怔怔的一時反應不過來。
薄柳之站在蒼樹下的一隻小凳上,踮著腳尖,仰著脖子,雙手抓住吊於蒼樹幹上的白綾,整個人顫悠悠的彷彿下一刻就會掉下來。
向南猛地一個寒顫回過了神,接著大喘一口,驚恐的狂抽眼角,隨後連忙扶了扶太監冒,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一把抱住薄柳之的大腿,顫聲道,“姑娘不可啊,您這好好兒的,怎麼就想到輕生了……”
您這一死,得多少人陪葬啊您算了沒?!
薄柳之被他突然一抱也是嚇得膽顫,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抽,“我哪裡有輕生,我就是想取下這根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