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知,她到底走的哪步棋?!
“姑娘……”聲音有些喘。
薄柳之一愣,轉身,“向南?!”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向南提袖揩了揩額上的汗,回道,“姑娘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人,自然到哪兒都是最受矚目的,奴才只需開口問了問便知。”
她是拓跋聿最寵愛的人?!
薄柳之動了動嘴,沒說話。
向南卻突然向她走了兩步,壓低聲線道,“姑娘,奴才適才尋您的時候,在風清宮殿門外看見了李公公……”頓了頓,解釋道,“李公公是華貴妃身邊的人。奴才擔心……”
薄柳之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出口的位置,抿唇笑了笑,“不礙事。你帶我去碧月亭吧,”
華貴妃想來是好奇她與薄書知的關係,所以才派人跟蹤她。
在走進雨亭不久,她便注意到出口的地方有一隻腦袋鬼鬼祟祟的不住往她這邊瞟,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受誰指使。
她剛才故意與薄書知表現親密,也是因為這樣。
眼底的笑意溢位眼尾,依華貴妃的性格,薄書知怕是出了風清宮便會被邀去華翠宮做客了。
她知道華貴妃不會跋扈到要了薄書知的命,但是薄書知不在華貴妃那兒吃點苦頭也是不可能的。
眨了眨眼,既然與薄書知的糾葛如何也解不開,她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等她宰了她吧。
她雖不想與人為惡,更不願使計對付祁暮景最愛的人,可是,薄書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欲害她,如今都已經進宮堂而皇之的威嚇她了,她覺得現在適當的反擊很必要。
想雖是這麼想的,可心裡卻有種不安之感,蹙眉,她這樣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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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領著薄柳之在離碧月亭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姑娘,前面就是碧月亭了。”
薄柳之點頭,提步欲往前走去,向南卻適時叫住了她,“姑娘……”
薄柳之轉頭看他,“怎麼了?”
“姑娘,您的披風!”向南將手中枚紅色披風遞給她。
薄柳之怔了怔,才想起她適才讓他回殿取披風的事,雖只是藉口支開他,如今他即以取來,她也不好讓他拿回去。
於是伸手接了過來,“有勞了!”
向南驚了驚,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疑道,“奴才應該的,應該的!”
薄柳之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碧月亭走了去。
感覺她的腳步聲遠了,向南這才抬頭看向她的身影,眸內情緒複雜。
一走進碧月亭,便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對著她,薄柳之停下腳步,目光四處掃了掃,這個碧月亭倒是個好地方,站在這裡有種站在皇城最高之地,俯瞰眾生的感覺。
眉心微動,忽然憶起鄭美人之前與她說的,有一處地方能將整個皇宮的風景盡收眼底,勾唇,應該就是碧月亭了吧!
許是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背對著她的人,突然轉過身來。
薄柳之適時抬頭看去,兩道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兩人均是一震。
“知兒……”聲音驚愕,卻又潛藏了分驚喜。
薄柳之身子又是一顫,小嘴兒微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深邃的雙眸深凹進眼眶,兩顴高高鼓起,皮色暗沉,唇瓣發白。套在他身上原本合身的雪白錦袍如今卻大得不像話,鬆鬆垮垮的掉在身上,
薄柳之心口一陣收縮,他何止消瘦了一圈,現在的他瘦得整個人似是一不小心便能被刮來的風吹走!
如果不是他的聲音依舊如記憶中好聽熟悉,她或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