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哭了,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揮開姬蓮夜的束縛,緊張的給他擦著額上的汗液,再也沒有往後看一眼。
姬蓮夜怔怔盯著伸在空中的手,微微握了握,只抓住了一把寒涼的空氣,攤開手,又是空空如也。
也許,從一開始,他手中握著的不過一把空氣而已。
她從來,都不屬於他。
她的柔情,她的溫柔,她的美麗,從來只為了一個拓跋聿而綻放。
無論他強取豪奪,或是耐心等待溫柔保護,她的心,從未對他開啟過,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姬蓮夜仰頭無聲大笑,有星子般的淚從眼角滑落,像是同他一直奉獻而出的真心一般,盡數砸落在地,粉碎。
拓跋聿一直保持著挺立的姿態站在姬蓮夜面前,見他幾近瘋癲的狂笑,長眉輕輕皺了皺,繃著唇沒有出聲。
宋世廉等人將除了姬修夜與姬蓮夜二人以外的所有人拿下之後,便走到拓跋聿身側,當看到他背上插著三注矛劍時皆是大驚,正要說話。
卻被拓跋聿一個眼神兒止住。
而後垂眸看了眼懷裡仍舊一臉緊張的人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這才抬頭看向已退到姬蓮夜身側的姬修夜兩人,冷聲道,“西涼皇與朕做一場交易如何?”
薄柳之一聽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微滯,轉頭看向姬蓮夜,水眸猶豫而愧疚。
姬蓮夜神色已然恢復狂妄,斜著眼角睨他,沒說話。
拓跋聿也不在意,繼續道,“交出連煜,西涼皇現在就可以離開。”
連煜?!
宋世廉等人一臉迷茫,誰是連煜?!
姬蓮夜哼了聲,“弄不好,蓮夜恐怕是要叨嘮皇上了。”
不交是嗎?!
拓跋聿眯眸,“甄鑲,請西涼皇回宮坐坐。”
薄柳之正欲說話,卻見甄鑲已然協同宋世廉、南珏一同上前。
甄鑲往院門口伸手請揖,嗓音聽著雖恭敬卻壓迫十足,“西涼皇請!”
姬修夜在他三人上來之前便擋在了姬蓮夜身前,警戒的盯了眼甄鑲等人,而後便看向薄柳之,諷道,“五年來,皇上費盡心思照顧你和連煜小爺,生活起居,事無鉅細,親力親為,不想換來的竟是你這般薄情寡義,本王真替皇上不值,早知如此,五年前本王就應該殺了你!”
他雖需防範進攻之人,可一直注意著身後的姬蓮夜,自然沒有放過她將銀針刺向他的一幕,這個女人,真是心狠!
薄柳之臉色一白,心裡那抹愧疚壓得她腦門沉甸甸的,清清看著姬蓮夜,好似要透過眼神兒告訴他,她的歉意和感謝。
姬蓮夜繃唇,直直看著她的眼,希望從她眼裡看到除了愧疚和感謝以往的對他哪怕一點一點的男女之情,可是沒有。
自嘲笑了笑,“五哥,這些都是我自願而為,無關其他人之事。”
“皇上!”姬修夜替他不值,“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著想,她這樣的女人就該帶著愧疚過一輩子,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她!”
“五哥!”姬蓮夜眯了眼臉色越發慘白的女人,微沉了嗓音。
姬修夜洩氣的偏了頭,不再說什麼。
拓跋聿黑青著臉聽完,似乎明白了什麼。
鳳眸圈了湖陰鷙的波紋,幽幽盯著薄柳之。
薄柳之大力吸了幾口氣,目帶懇求的看著拓跋聿,“放他走吧,行嗎?!”
拓跋聿雙瞳深邃莫離,臉上的青色又重了分,盯著她沒有說話。
甄鑲聽得她的話,眼中明顯劃過不贊同,轉頭看向拓跋聿,眼尾掃過薄柳之時,雙瞳明顯一縮,怔在了原地。
南珏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不可思議的一直盯著薄柳之。
宋世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