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擔心起她這個師兄來。
細細琢磨來,適才她與連勍的對話並未涉及那晚之事。
只不過看他的樣子,已是起了疑心。
心裡清楚,事關那人的事,他樓蘭君必不會坐視不理。
腦中靈光一現,現在連勍出去了,難保他回來之後,樓蘭君不會找他……
不行,她必須等他回來。
她不能看著她的計劃就這麼夭折了。
而且,若是此事讓聿知道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心中有了決定,溫昕嵐便怔怔看著地板發起了呆,不知又在籌劃些什麼!
連勍從夕霞殿走出去的時候,便見對面殿門前站著的喜兒。
她的樣子有些奇怪。
一見他出來便飛快轉了身,往屋裡走了去。
心裡悶氣得慌,便沒怎麼在意。
往壽陽宮去了。
—————————————————————————————————————————————————
入夜。
薄柳之反覆睡不踏實,便披了件薄披風走出了房間。
站在石壩前,她安靜得彷彿不存在。
目光細細盯著頭頂上一彎清月。
思緒卻有些複雜。
回憶起青禾五歲生辰那日發生的事。
她不由想,若是溫昕嵐事先便打算在那日對她動手,那麼太皇太后突然昏倒一事,便是蹊蹺得很。
而且,能將她打昏送到連勍殿裡,她一人應是做不到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連勍事先對她的計劃並不知情。
那麼除了連勍,又會是誰在暗中幫她呢?!
“原以為只有本王夜深無眠。”一道溫清的嗓音從後傳了過來。
薄柳之背脊不禁輕顫了下。
披風下的手微微握了握,這才緩緩轉了身。
眸光觸到來人時,薄柳之雙眼仍是縮了縮,抿著唇沒有說話。
連勍表情恬淡,褪去偽裝,他走近她,在她身邊站定。
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且一陣冗長的沉默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事實本王已經知道了……”連勍說著,輕輕轉頭看著她的側臉。
她的臉白淨秀美,在銀白月光的照拂下,越顯清麗。
可是她的眉頭卻緊緊皺著,隨著他的話,越皺越深。
櫻唇也如這月光一般蒼白。
連勍目光輕閃,嗓音帶了前所未有的誠摯,“本王代嵐與你致歉,同時本王也很抱歉,本王那日……”
“十四爺不要再說了!”薄柳之一點都不想從他口裡聽到那日的闡述,眸光清泠,“十四爺不必代替溫昕嵐與我道歉,這件事是我和溫昕嵐之間的事,十四爺若是為了此事而來,可以離開了!”連勍臉上閃過尷尬,卻不準備放棄,繼續道,“本王知道這件事是嵐的不是,但是本王保證,定會替嵐彌補你……”
“彌補?!”薄柳之胃裡絞疼,眼瞼微微抽動,戚笑,“你彌補我?十四王爺,你不覺得可笑嗎?!你說彌補,你能彌補我什麼?”
有淚跌落眼角,她嗓音突地變得悲傷而迷惘,“我所失去的,是你用什麼東西,都無法彌補的……”
連勍的目光隨著她眼角那顆珍珠墜地。
看著她原本晶亮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
心頭像是被一顆大石堵住,壓得他呼吸有些困難。
想要繼續與她說的話,張口才發現,竟是難以啟齒。
不忍再看她臉上的絕望,他選擇轉過身。
卻在轉身的一瞬。
看到了通往石壩的小徑兒上站著的隱於黑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