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這兩隊死士。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擔當地。首先。要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而且。所帶騎兵上馬能戰下馬能攻城。因此——劉冕,你首先就不能去。你本部的人馬是越騎,野戰和突擊能力雖然極為突出,但拿去攻城就全無優勢太過吃虧了。”
劉冕不禁愕然:黑齒常之當著眾人的面先駁回我的請纓,這算是什麼意思?
眾將也多少有點吃驚,紛紛面露疑惑神色。
黑齒常之並沒有給眾將過多的思索時間,當下自己就拍板了:“那麼,李多祚和趙懷節,你們兩人去吧。本帥各給你們二人一萬武騎,每人帶十天干糧。十天之後只能有這樣兩種結果:一是你們全都戰死了;二是,你們已經坐在了雲、朔二州的城池裡。”
眾將頓時肅然:黑齒常之地話語雖然平和,但這軍令也著實冷酷霸道!
李多祚和趙懷節卻是毫不猶豫甚至是異常興奮地抱拳一拜:“末將得令!”
“嗯。”黑齒常之習慣的嗯了一聲,雙眉深鎖看著他們點了一點頭:“自己掂量,務必求勝。”
“大帥請放心!”二將再度重重抱拳來拜。
劉冕和張仁願等一些左鷹揚衛地將士們,都隱約有個感覺:黑齒常之還是打從心眼裡,把右鷹揚衛當成是自家的子弟兵,什麼危險活苦活髒活都交給了他們來幹,所下的軍令也是極盡殘酷無情。這就好比,自家來了個客人的孩子。雖然兩個孩子都犯了錯,當主人的家長也只會去打自己的孩子。
中國曆來,就是這樣的習慣和傳統。也算他黑齒常之是個厚道之人——如果當真讓劉冕接下這樣的危險差事去做,就算別人不會有所非議,他自己恐怕也承擔不了那個壓力。
畢竟,左鷹揚衛有很大一部份人是皇家御率,劉冕手中的五千越騎雖然精銳,但卻是大唐的寶貝疙瘩。這種危險的差事,幹不得。
劉冕多少有點叫屈——難道我手中的軍隊太過精銳了也是錯嗎?反過來一想,黑齒常之的安排也還是挺有道理。用他的話說,越騎長途奔襲野戰能力都不差,但用去攻城就太不值了。
如果要用資料來比對的話。可以如此設定假想:越騎的野戰能力為100,普通武騎地野戰能力為70;但二者的攻城能力都是相同地50。而攻城正是損耗最大的地方——算算成本,一名越騎至少比得上三名武騎。既然是死士,當然是用普通的武騎划算了!
站在黑齒常之的角度想了一想,他也挺難。於是劉冕也無話可說了。
“張仁願,馬敬臣的後勤大軍還要多少日子到達燕門?”黑齒常之出聲打破了沉寂,卻已是巧妙調轉了話題。
“大約還要三五日。”張仁願抱拳回道,“末將已經派人去催促過數次了。相信他會加快腳程。”
“那好。”黑齒常之若有所思的點頭,“將你的糧草調一批過來,我要先讓李多祚和趙懷節把奇襲隊地口糧安排妥當。”黑齒常之停頓了片刻,頗是為難的道:“不瞞你說,我營中早已缺糧,三頓改作兩頓了。”
“啊?大帥可不早說?”張仁願愕然道:“末將馬上回營安排人手。替大帥勻一批糧草過來。”
“嗯。有勞了。”黑齒常之輕描淡寫的道了一謝,轉而說道:“很顯然,這一次突厥人是作出了一個詳細而又周密的行軍計劃,野心不在小。他們志在拿下雲、代、朔三州地域,進爾問鼎河北遼東,妄圖將整個大唐的河北道過半領土。分割開去。我等既然秉承天命而來揹負大唐億萬子民的期望,如何能讓突厥人得逞?如若失敗,我等再無面目回朝面君、再無面目去見大唐父老、再無面目去見地下地列祖列宗!”
黑齒常之啪地一拳擊到帥桌上,沉聲一喝:“眾將,聽明白沒有?”
這一拳,當真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