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著宋明誠的安危,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她的手機在忙亂中丟失了,等她醒過來,這裡的醫生護士都忙著搶救事故中的傷者,根本就顧不上她。她的腿現在一動都不敢動,皮肉的傷口也很深,怕是要留疤了,如果是過去,她肯定接受不了的,可是現在,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腿以後能不能正常走路,儘管醫生一再的跟她保證沒問題,她還是害怕得想哭。
她不想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殘了,不想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的身體弄得慘不忍睹。
傍晚,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找到了宋明誠,核實了他的身份以後,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宋明誠先生,你是董言言小姐的家屬吧?她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裡。”
宋明誠眼前一黑,頭嗡的一下就大了!
宋明誠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董言言正蒼白著一張臉靠在床上,頭上貼著一塊紗布,護士小姐一邊給她的腿換藥一邊不停地柔聲安慰她,她緊皺著眉頭,狠狠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表現得太沒有出息。
見他來了,她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苦笑著說道,“還好你沒事。”
說完眼淚就落下來了:這一天她不能走不能動,只能這個人地兩生的城市,任一群陌生人擺佈,她又一次體會到了舉目無親的酸楚和無助,好在那個肇事司機沒有把她扔下不管,好在路人沒有把她的錢包和證件拿走,好在醫生還算盡職盡責,否則自己被撞了,橫屍街頭都沒有人知道。
在異國他鄉,又看到他熟悉親切的面孔,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心裡隨之湧起的是委屈和怨懟:他也是形容憔悴,一身疲憊的樣子,想來這一天過得也不安穩。
這個時候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用了;說到底,還是自己自作自受。
宋明誠心疼地看著她的傷,摟過她的肩膀,低聲說,“對不起。”
“不怪你,是我自作自受。只是,腿上恐怕要留下疤痕,以後都穿不了裙子了。”董言言低下頭失神地盯著自己的傷腿,輕聲說道。
宋明誠聽她這麼說,心裡一緊:對於愛美如命的她來說,在腿上留下疤痕是多麼殘忍的事。
董言言見他這副樣子,心裡微微苦笑:多虧自己受傷了,否則,即使自己來了紐約見到他,也免不了一場爭吵。
“我臨走的時候,告訴任家宣要發生什麼事了,洩露天機果然是要遭天譴的,老天只給我一場車禍,沒把我收了,算是憐憫我了。”她輕聲說道,“我自作聰明地以為把他引到巴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擺脫危險了,沒想到繞了個大圈子,他沒來這裡,我們倒是在這裡相聚了。明誠,我能理解你的憤怒,這件事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可是我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我為他去了巴黎,我也為你來了紐約,可是這能證明什麼呢?只能證明我們倆是一對沒事兒找抽的sb。我這次是幸運的,因為我可以用我的傷來換你的心疼和憐憫而不用面對你的質問。如果你心裡還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了,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我想不出再用什麼方式來讓你相信我了。”
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疲憊地靠在他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言言,你在怪我嗎?對不起,我害你受傷了。”宋明誠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我發誓,我以後不會這麼衝動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後悔自責都是沒有用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傷治好,否則她整天看著自己的傷腿,不知道要有多傷心。
“我說了,瞞著你去找任家宣是我不對。”董言言靠在他的胸口,輕聲說道,“至於要不要原諒我,我們要不要再繼續,我聽你的。明誠,儘管你從來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就算你不是我的男人,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依然願意為你赴湯蹈火,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