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鈴響了,周韻發現錢芳精神有些恍惚,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平時那麼愛學習的人怎麼這樣,周韻在課桌下面的手輕拍了她腿一下,錢芳尖叫一聲。
老師從講臺上擲下來個米分筆,“錢芳,去教室外面站著!”
周韻忙拉著她道:“老師,錢芳身體不舒服了,我帶她出去看看。”
老師揮手放行。
兩人到了外面操場無人處,周韻這才又問:“錢芳,你到底怎麼了,原來最認真學習的,今天我發現你竟然沒聽課。”
錢芳牙咬得咯吱響,眼淚像小河似的流了下來。
周韻抽出個手絹替她擦淚,“我們是好朋友,你有什麼為難的說出來,我們一塊想辦法。”
錢芳的眼睛流得更兇了,她撲在周韻身上,半天才道:“我繼父,我繼父他在我睡著的時候摸我。我嚇得叫了一聲,他說,他說我敢說出去,就把我和我媽趕出他們王家。小芳,我怎麼辦?”
怎麼有這樣噁心的人?前世的時候她沉浸在自己的苦惱裡,根本沒發現錢芳有什麼不對。她一下一下輕拍著錢芳的背,輕聲問:“你媽知道這個事嗎?”
“我媽說讓我少在我繼父面前出現,嗚嗚……”
如果是她,大概會想辦法踢爆那人的煩惱根,而不是這樣委屈自己。可是錢芳,看著這個哭泣的少女,周韻問:“你想怎麼辦?”
錢芳慢慢停住了哭泣,有些迷茫,“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先在學校住吧,注意回去別一個人單獨待著。回頭還是要好好和你媽商量,讓她多操些心。”只要錢芳媽能堅決一些,是可以保護自己的女兒的。
錢芳點點頭。經過一番哭泣,也許是周韻的冷靜也感染了她,她看起來平靜了許多。
“以後有什麼事來和我說一聲,我們一起想辦法。”
“嗯,謝謝你,小芳。”
“不用謝,我們是好朋友。”
安置好錢芳,兩個繼續去上課。回頭陪她回去拿了一床鋪蓋搬到了學校。女生們統一住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全是通鋪,三年級在最上方,位置還空著不少,錢芳住了進去。
週四的時候放學回家,周韻就見到張澤正在屋內小方桌邊坐著,和養父母說得熱烈。周猛還笑著說:“小芳,你撿了人家的包這麼大的事也不給我們說?”
“撿了包?”周韻一楞。
張澤急忙站起,“前天我在劉家窪那辦事,除了錢,還帶著證件和許多重要材料,都放在一個包裡,卻沒想到不小心掉了,如果不是你撿到,我賠得只能去跳樓嘍!當時想著點過東西好好感謝你呢,沒想到你卻匆匆走了。”說著連連對她拱手,一付又慶幸又後怕的樣子。
張澤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已不言而喻了,在養父母面前,周韻不好說別的,含糊道:“撿到東西要歸還原主這是應該的!”
張澤在周猛夫婦看不到的角度衝她眨眨眼睛,“這也證明叔叔嬸子你們養的女兒好啊!一般人哪會這麼熱心,大冷的天,還在原地等了半天才交給我!”
這個時代年輕男子多是剪的郭富城式髮型,周勝武就是這樣。
張澤不同,他剪個短碎,身穿一件深咖色毛料中長大衣,裡面襯著一條灰色的羊毛圍巾,腳上是擦得鋥亮的皮鞋。雖然年輕,但有多年磨礪在那兒,整個人氣勢十足整個人像從電視裡走出來的,與這個簡陋的屋子格格不入。
看這樣的人表揚自己女兒,周猛夫婦非常高興,“小芳這個孩子,這麼大的事回來也沒跟我們說。張澤,不嫌髒的話在我家吃一頓吧。”
又一次聽到小芳這個名字,張澤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話卻很正經,“能吃到嬸子做的飯我求之不得,不過下一頓吧,為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