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的靳羽立於女子身旁,見女子遲遲不動,柳眉微蹙,低聲道:
“你還在等什麼?”
那女子顫了顫,韓公子見女子神色有異,便緊接著道:“鳳暇,當年你為了
和鳳寧二人只宿只飛,甘服下那易容丹,以嚴珞俞之容伴於爺身側,得與毒王合
謀,不僅盜取兵佈圖,也深諳舒璟城城內密道,卻不知那是計中計!”
韓公子冷笑,“爺念在你乃是爺親姪女,私心讓水如雲助你偕鳳寧那無知小
兒逃去,不想你執迷不悟!”那女子睜大了眸子,如若鬼魅,韓公子卻毫不畏懼,
朗聲道:“水如雲動了惻隱之心放了那白顏玉,我雖不知你等二人是何時聯手,
卻也猜到了一二分……”
韓公子揚首,定定瞧著女子,道:“不知可否摘下面紗,讓在下瞧瞧真容?”
那女子渾身大震,顫顫地舉起了手,猛地躍起,舉劍而擊,大聲嘶吼道:“韓翎!
你找死——!”
那女子已露癲狂之像,韓公子只得摟緊了鳳惜,將這少年好生護在懷中,頻
頻閃避那鋒芒利劍。那女子招招陰狠,靳羽冷眼瞅去,暗暗咬牙。韓公子這會兒
雖是自討苦吃,惹了瘋子,可這女子擋在前頭,實是自己如今的保命符。只要鳳
暇仍和自己纏鬥,那炮駑自然是不會往他這兒對著。
遠遠,傳來那陣陣馬兒嘶叫之聲。韓公子心中暗喜,只對女子道:“鳳暇,
當年爺可會放了你,今朝你處心積慮害的可是爺心尖上的一塊寶,要是你現在離
去還不算太遲,可要是晚了,你今生便是再不可能見到你的寧哥哥呵!”
女子一頓,韓公子立時趁此空隙,喃了一聲:“多有得罪!”屈身往女子腰
身擊去,那女子卻猶如失魂似地軟倒在地。而後,緩緩抬眸,那隻鳳氏族人特有
的鳳眸失去了那以往的風采,怔怔地瞧著前方的韓公子。
俄而,兀自道:“寧…寧哥哥?見不到寧哥哥?見不到寧哥哥了?”
女子全身顫抖,緊緊地瞅著韓公子,厲聲問道:“我真的、真的再也見不到
寧哥哥了?真的見不到了?!寧哥哥、寧哥哥……”
鳳惜從韓公子懷中微微抬首,僅是一眼,那女子瞪大了眼,霍地道:“都是
你——!是你!是你害的!憑什麼你就能這般天真地活著!你最是愚蠢無知!本
該和你娘那賤人一樣,我孃親因那賤人鬱鬱而終,卻終生不得那可恨之人瞧上一
眼!先是嚴珞俞,再來便是你!
那女子神色瘋狂,吼道:“我和寧哥哥究竟於他是何物?他有什麼好?寧哥
哥何苦為他如此?……何苦?呵呵——寧哥哥、寧哥哥,先是孃親,再來又是你?
他有什麼好?那個無情之人到底有什麼好?”
女子側身,凌空旋轉一週,韓公子神色一凜,抱著鳳惜躲過那些奪命暗器。
“卑鄙!”韓公子咬牙,心道——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只是,這韓公子自身便
是個活脫脫的小人,倒和這瘋女子成了一隻。“去死——!”那女子招式陰毒,
韓公子只顧著閃避,就是他輕功再過人,如今帶著一個鳳惜,也是遲鈍不少。漸
漸地,便落了下風。
韓公子心道不妙,遲遲不見救兵前來,心頭越發紊亂。
“韓翎,別白費心機了。”仰首的那一刻,瞧見那站在一邊的靳羽霍地一笑,
“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打什麼鬼主意,素聞韓家公子和水氏族長乃是同門,醫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