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必如此,你我男女有別,恐對娘子聲名有礙。”
顧綰一陣無奈,對著那位將軍說道:“將軍不要在磨磨唧唧了,我也有急事。”
坐在馬車中男子一愣。
“事急從權,將軍不必如此。”
男子見顧綰都如此說了,卻也不在推辭,在小童的攙扶下進入了馬車,男子一進馬車,看到這樣一位不施粉黛卻依舊美豔動人的女子,頓時感到的一陣面紅耳赤。
卻未曾想過是如此的一位美豔的小娘子。
“娘子有禮,在下林肖琮,字覓端,雪中相遇,多謝相救。”
顧綰定睛一看,發現眼前之人三十多歲,面容俊朗,身上一股子血腥味,顯然是重傷未愈。
“將軍倒是年輕,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太原三十八縣遭遇洗劫,朝廷問責卻也是山西長官,為何讓你一個副將去頂這個罪?”
林肖琮微微嘆氣而後說道:“娘子可知張世忠副將壯烈殉國一事?”
顧綰沉默,而後說道:“我知道了。將軍若是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此時顧綰突然想起來,後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俺答確實打到了北京城下,而且僅僅就在八年之後,入京郊劫掠數日,揚長而去。
期間官員將領各種醜惡之事,不勝列舉。
林肖琮幽幽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張副將是個英雄。”
“自然是實話。”
氣氛有些冷凝,此時馬車外風雪陣陣,這位年輕的將軍不禁有些寒冷,顧綰拿出來一件素色的披風,遞給這位,而後說動:“將軍傷的很重,血腥味很重,想必是傷口又裂開了,一會兒到鎮上,還是先找個大夫看一下,而後在趕路,如若不然,恐怕還未到京城受罰,就得死在這路上了。”
顧綰說話極其不委婉,倒是讓林肖琮有些無奈,林肖琮看著顧綰開口說道:“聽口音,娘子像是南方人士?”
“南直隸蘇州府太倉人士。”
“在下河南開封府人士,開封林氏。”
顧綰一愣,而後笑道:“林氏乃是中原大家,讀書人輩出,將軍卻從軍,倒是有趣。”
這位林將軍也是善談之輩,路上倒是與顧綰聊了不少,大都是明朝軍制的問題,這位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位娘子的時候,雖然驚豔於其美貌,卻並未起什麼別樣的心思,甚至有時候會忘記這位小娘子的身份。
卻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才能教養出來如此奇異的女子,倒真是讓人羨慕。
過了幾個時辰,終於到了一處城鎮,兩人就次別過,顧綰自然是趕緊趕路,而這林肖琮卻待在城鎮中好生修養了幾日。
那個一直隨侍在林肖琮身邊的小童,看著正在出神的林肖琮說道:“將軍為何不問那位娘子的名字,也好以後上門感謝啊。”
林肖琮看了看小童,笑著說道:“我可知道你想的什麼,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娶來相伴,自然是人生美事,可是仔細想來,恐怕人家娘子還不一定能看的上我。”
小童一邊熬藥一邊說道:“將軍卻也不差啊。”
林肖琮笑了笑,並未言語。
顧綰一路不曾停歇,倒也在十二月初到了帝京。
顧綰乃是白身,自然不能坐著馬車過城門,所以只得下馬車。
此時顧綰眼前,矗立的是一座高大的城牆,皚皚白雪之下,分外肅穆,一股歷史沉重之感,撲面而來。
“娘子我們快走吧。”一位軍士對著顧綰說道。
幾人進了城門,或許是因為這一日下著大雪,所以城門處人並不是很多,可是從這裡放眼望去,雪國千里,亭臺皆白,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幾人朝東走,本來想坐上馬車,可是這雪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