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火球竟是不依不饒的緊緊跟著自己。他圍著一株合抱之木轉個不停,那火球也隨之而轉。
他奔得數圈,惶急之中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心念一動,猛地立定腳步,反手劈出一記“風雷掌”。
但聽呼的一聲響,那七個火球登時被他剛猛霸道的掌風震盪得四散而飛,濺落地上,漸次熄滅。
秦川這時已恍然大悟,橫劍當胸,冷笑一聲,朗聲道:“什麼人裝神弄鬼,調戲在下,還不現身相見!”
話音未歇,陡聽得嗤嗤嗤三聲輕響,寒光疾閃而至,三粒淡綠色的暗器分從上中下三路,齊齊射向秦川!
秦川長劍圈轉,挽了個劍花,嗤的一聲輕響,已將那三路暗器斬落地下。
便在這時,他鼻端斗然聞到那三枚暗器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甜味,立感頭腦中一陣暈眩,眼冒金星。他驚叫了一聲,身子一晃,腳下幾個踉蹌,後退了幾步,持劍倚在一株古樹幹上。
只見他強自倚樹而立,手中長劍一陣亂劈亂削,似欲護住胸前要害。只是出劍的招式卻已不成章法。
猛聽得“噗噗噗”幾聲輕響,四周登時燃起十多個火把,樹林中紅光大作,一派通明。
火光照耀之下,只見秦川手中長劍忽然啪的一聲響,跌落枯葉之上。他雙手軟綿綿的垂下,竟已無力舉起,身子搖搖晃晃的靠在樹下。
過了片刻,靜寂中兩條黑影從對面一株大樹後閃身而出,一遲疑間。又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竄到秦川身邊,出指如風,分從左右連點他全身三十餘處大穴。
左側那人影低低叫了一聲“倒!”,伸手在他肩上微微一推,秦川應聲倒地,一動不動。
右首那人長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嚇死我啦,這小子適才的嘯聲如此厲害,我只道咱倆不是他對手。達瓦大哥,到底還是你們藏人的‘阿修羅迷煙’厲害!”竟是個女子喉音。只是年紀已頗為不輕。
左側那人哼了一聲,道:“自從四年前那個百里藝之後,這小子算是第三個敢單獨闖進林子來的人,較之前日那個姓莫的蒙面傢伙。膽子倒也不小!”他的聲音顯然是個男子,但語氣平仄不清,吐字生澀。一聽而知絕不似中原人。
右首那女子道:“達瓦大哥,這小子內功太厲害,好像比前日那姓莫的還要厲害,留下終是禍患,不如一刀殺了他吧!”
左側那人達瓦道:“不忙!你別忘了那姓莫的說是要生擒,死的未必管用。”伸手在秦川懷中一陣掏摸,搜出那柄“魚腸劍”,沉吟道:“果然又是這把足以媲美我們康巴藏刀的寶劍!沒料到四年之間,此劍竟換了主人。看來那個百里藝多半已不在人世了!”說著唏噓不已。
右首那女子又伸足踢了秦川兩腳,見他確已動彈不得,這才略略放心,道:“看不出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力竟如此了得!達瓦大哥,你說他會不會跟你們‘黑鷹峽’的滿天雲有關係?”達瓦搖頭道:“不會。這不夥子是外面那夥人的頭腦,連那個曲長老也稱呼他為‘幫主’。嗯,是了,想必他便是百戲幫的新任幫主!怎麼恁地年輕?”
那女子半信半疑,道:“適才在林外,我只顧躲在樹後偷瞧那位美貌的小姑娘了,倒不曾留意這些。達瓦大哥,你說這少年如此年輕,怎地便做了百戲幫主?”
達瓦沉默片刻,緩緩的道:“你們漢人之事,我也弄不明白。三娘,適才咱們在遠處觀察這個小夥子很久,你可知我為什麼不讓你照例在林外早早釋放七彩毒霧,嚇唬外面那些人?”
那名叫三孃的女子格格一笑,道:“我雖不知你的用意何在,但也能猜出個**不離十。達瓦大哥,方才我催你放毒霧之時你不是說過了麼?用我們漢人的話叫‘殺雞焉用牛刀’,你是沒把這小子放在眼裡,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