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的心思。
顧楠真是完完全全稱了他的心意。
舒坦地摸著鬍鬚,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臉嚴肅的王齕,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強忍著心中的得意,白起微微頜首,裝作淡然的樣子。
「嗯,還算不錯,但目光多少還是短淺了些。」
這般還算是目光短淺?
那老夫算是什麼?
王齕嘴角一抽,他算是看出了白起就是誠心想在他面前顯擺的,氣的冷哼了一聲。
「也罷。」白起的嘴角翹的更高了些,就連說話聲都帶上了笑意:「你說說,我軍如何打,勝的會是最漂亮?」
雙眉微蹙,顧楠卻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良策,但是她多少知道一些歷史上長平之戰的經過。
「師傅,徒兒想不到,只得說,斷其糧道,截其後路,困獸而殺,或許可行。」
這話說的模糊,也其實根本就是沒有說出什麼計策,只是給了一個建議,想要真正實行卻不是這麼幾句話就能了事的。
斷糧,截道,困軍。
這三者沒有一條是容易的,每一條都是需要數個緊密的佈局才有可能實現。顧楠說的話,就連說是建議都有些勉強。
「不錯。」白起卻放下了竹簡,他也沒有希望顧楠能說出什麼計策,有如此的戰略眼光便是很不錯了。
從時間上來說,顧楠學兵家之道,也不過就是數月而已,說是初學兵法都是還太早。
能有如此見地,已經讓白起很欣慰了。
要知道一開始學書,顧楠可是連字都不認識,能有今日這番功底,實在難得。
想來楠兒平日裡定是下足了功夫的,苦了這丫頭了。
白起這般想著,卻是將顧楠平時偷懶的樣子全部拋到了腦後。
「行了,我和你王伯伯還有話說,你先去休息吧,今日的教考便算你過了。」白起淡笑的說道,對著顧楠輕輕揮了一下手。
「是。」顧楠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一下子便站起了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丫頭,真耐不住性子。」看著顧楠落荒而逃的樣子,白起笑呵呵地搖了搖頭,責怪似的說道。
「你這老貨便是夠了。」王齕的眼角微抽:「在我面前顯擺是和有意思?」
「啊?哈哈,卻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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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他們是十二月末到的長平,如今卻已經是一月份有餘。
氣溫倒是沒什麼變化,按著顧楠的推算,估摸著足有零下近二十度。
又刮著風雪,甲片露在外面都能覆上一層霜,用手摸一下都能感覺被凍住,偶爾幾道風吹進領子裡就是一陣徹骨的冷,很是難受。
今夜倒是好些,風雪小。
走出營帳,顧楠拉緊了披在肩上的獸皮,感覺暖和了些才跨步走開。
她要去一趟馬廄,把黑哥拉出來溜溜。
這軍營裡的馬廄管的嚴,前幾天黑哥還在跟她抱怨悶得慌,抱怨伙食不好,抱怨晚上擠得慌,她想著趁著今晚不算冷,便帶著黑哥出去逛逛便好。
別說她是怎麼聽懂黑哥的意思的,黑哥的靈性她是不明白的,但是她總能感覺到黑哥的意思,就像她說的話,黑哥似乎總能聽得懂一樣。
這馬,卻是麻煩。
對著手哈了口氣,冒出一陣白霧,顧楠搓了搓手心。
到了馬廄,她也算是老客人,看馬的是士兵也沒攔她,便讓顧楠進去了。
黑哥站在一眾馬的中間,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看到顧楠走來,蹬了蹬馬蹄。
「來了來了。」顧楠苦笑著走上前,解下黑哥的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