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了原來李休的記憶,李休也對寧心信上所說的點點滴滴都回憶起來,哪怕是做為一個外人,也可以感受到寧心對原來李休的感情。而在書信的最後,寧心好像是特意加上了一句“夫君珍重”,而且還一連寫了三遍,她與李休並沒有成親,但卻已經將李休稱為“夫君”,由此可知在那一刻,她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李休的妻子。
看著最後那一連三遍的“夫君珍重”,李休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一聲,如果不是李靖的阻攔,她應該和李休成為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可惜天意弄人……
“虛渡師父,能否借筆墨一用?”李休腦子中閃過與寧心有關的一幕,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衝動,當下向虛渡行了一禮沉重的道。
虛渡心中對李休還是有些怪罪的,不是怪他間接讓自己失去了最喜歡的一個弟子,而是怪他在寧心去世短短几年裡就娶妻生子,不過她畢竟是個出家人,而且還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面對李休的請求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讓寧慧去取筆墨,結果寧慧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違逆師父,不一會的功夫,就把筆墨給取來了。
當下李休伸手接過筆墨,大步來到旁邊的石灰白牆邊,想也不想就提筆寫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李休以前曾經被逼抄過一首詩,結果得了個才子之名,後來就再也沒有寫過詩,畢竟以他現在的名氣,也用不著再抄後世的詩來為自己揚名,不過今天來到清靜寺想到寧心的事,又看到寧心留下的絕筆,哪怕他不是原來的李休,但依然感覺心情激盪,最後想到了這首崔護的詩,現在親筆寫下來也算是對寧心的悼念了。
李休寫完之後,將筆墨歸還給寧慧,然後向虛渡行了一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不過等到他離開之後,寧慧看到牆上的詩卻是大怒道:“胡鬧之極,我們佛門清淨之地,怎可寫這種浮浪之詩?”
古人對於男女感情方面還是十分保守的,哪怕是唐朝也只是相對開放,像李休寫的這首詩涉及到男女之情,已經顯得有些輕浮,而且還是寫在清靜庵的牆上,的確有些不合適,所以寧慧生氣也很正常,說完之後她就想找東西把牆上的詩擦掉。
不過也就在這時,虛渡師父走過來看了看牆上的詩,她以前也是前隋的貴族,受達良好的教育,對於文學也有極深的修養,當看到李休的這首詩時,腦子中也一下子想到了寧心,她一生沒有嫁人,對於一手撫養長大的寧心就相當於她的女兒,看到李休詩中的描寫,眼前一下子浮現出寧心的笑臉,這讓她也不由得心中一軟。
“寧慧,不要擦了,這首詩就留下吧,也算是李休對寧心的一片心意了!”虛渡最終還是阻止了寧慧的要擦掉這首詩的舉動,只是她也沒有想到,多年之後,李休的這首詩被人無意中發現,成為他一生中最有名的詩作之一。
離開了清靜寺後,李休再次回到玄奘他們居住的寺廟,結果只見玄奘與孫思邈正在跟著波頗學習瑜伽,真正的瑜伽並不像後世普通人學的那些,好像只需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就行了,真正的瑜伽其實是一種修身養心的修行法門,外在的動作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對心的磨練,需要做到“梵我如一”。
另外瑜伽也並不僅僅侷限於佛教徒或婆羅門教徒才能練,比如對於孫思邈來說,他要練瑜伽就是要做到“天人合一”了,這也是道家的思維,其實對於佛道兩教來說,經過多年的爭鬥與融合,雙方的教義已經有了很多的相似性,幾乎很難分得清彼此。
孫思邈他們一修煉就是幾個時辰,等到下午才算完事,然後李休與玄奘又聊了幾句,順便向他打聽一下他西行的準備,結果玄奘告訴他,在與波頗交談過後,他對西行的事也更加的急迫了,所以對於西行的行程也已經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