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求太太看在我幾十年伺候太太的份上,饒過那小子吧!許他再入園子裡來伺候大爺,將功贖過也好,戴罪立功也好,求太太賞個機會吧!”
太太又沉呤半日,終於,在齊媽媽急切期盼的眼神中,她緩緩開了口:“既然你九小姐求了我,你又確實多年跟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吧,叫長貴進來,依舊還去大爺屋裡。不過此事可一不可二,若下次再犯,我就不管了,直接報於老爺,讓他老人家做主!”
齊媽媽立刻磕頭說不敢,絕不敢了,若有再犯,隨太太如何處置等等。
太太笑道:“起來吧,也給你九小姐磕個頭去,我也一半看在她面兒上呢!”
齊媽媽才走到祈男身前,還沒彎下腰去了,祈男便一把扶住了她:“媽媽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在太太面前幫襯二句,到底沒害著我什麼,也不費我些什麼。如今也不必跪我,只長貴將來好好的,就大家安生了。”
齊媽媽連說不敢不敢,一定一定,祈男便微微握了下對方的手,頃刻間就覺出了對方回握的力道,她不覺臉上就綻開了笑顏。
飯後,太太特意只叫祈纓留下,祈男衝她做了個鬼臉,輕輕盈盈地出來了。
出了院門,玉梭鬼祟探頭看看,四下裡無人,便拉著祈男進了遊廊。
“說吧,”祈男心知肚明:“玳瑁跟你耳報些什麼了?”
玉梭這才嘆氣道:“才吳媽媽來說,因她一個姐妹在劉府上當差,是小姐的教養媽媽,因此得知, 小姐知道自己要去和親,做死做活地只是不肯,如今將她關進自家園中央一座小樓,每日送飯上去,再不放她出來。”
祈男聽說,眼神黯然下去:“這還用說,飛來橫禍,憑誰也受不了。”
“可憐了劉夫人,又疼自己女兒,又不能違背老爺,明裡勸,暗裡哭,到底身子受不得,昨兒看戲又著了一場氣,回去就病了。”
祈男點頭,卻反好奇:“這事跟太太有什麼關係?吳媽媽要這樣巴巴地來報?還特意躲進屋裡,鬼鬼祟祟的。”
玉梭搖頭:“倒也不光為這事,玳瑁還聽見吳媽媽說起城外碼頭上,什麼織造府的船一事,小姐你想想,昨兒。。。”
祈男一把捂了玉梭的嘴,直將她拖行到將近自己院門口,方才鬆手。
“小姐!”玉梭跺腳道:“看你長得得柳柔花嬌,哪兒來這麼大的手勁!看我嘴皮定都破了!”
祈男先不理她,躲到附近一顆一株老幹槎椏的虯松後,前後左右地翻騰一陣子,見確實無人,方才低低切齒地道:“你這丫頭瘋了!青天白日就在遊廊那兒說出這種話來!若叫人聽了去報給太太,看你怎麼回話!”
玉梭唬得失了人色,趕緊再四下裡看看,然後嘟了嘴道:“小姐你少嚇我!最近我嚇得心肝肺都有些移了地方,夜裡也直做噩夢!”
祈男捅她:“趁這裡無人,接剛才的話頭下去,快說!”
玉梭這才又道:“我就想起昨兒宋公子那話來,難不成咱家也跟那什麼織造。。。”
她的聲音還在繼續,可祈男的思路已經飄遠。。。
向來江寧織造府與皇宮裡關節非淺,因其地位雖不高,卻一年與宮裡幾回來往,且都是皇帝身後極親極近之人與其打交道,又因乃提督織造太監主管,因此常具暗中監察地方官員的使命。
☆、第百七十四章 太太的狠心
如今船隻進京,織造郎中身上又帶了信,宋玦要偷那信,難不成因為其中參了些他父親,當朝一品宰相的壞話麼?
可這也不通,宰相乃一品京官,織造郎中一向只管地方官員,手再怎麼長,也伸不到京裡去。
又或是,怕受地方牽連?
宦海之中,關節盤絲若縷,各種關係明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