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禁忌悄然流傳著,傳播到底層町民的耳朵裡終究很難堪,這會對伊達輝宗自己以及伊達家的名譽造成巨大的損失。
苦苦堅守一個終究要失敗的結果是愚蠢的。伊達輝宗明知道這很愚蠢依然執拗的堅持著,譜代家臣團清楚家督頑固堅持的所在,即使心裡不贊同也無法提出反對意見,米澤城的局勢就這麼尷尬的僵持著一點點變壞,城下町的輿論越來越糟出現小規模騷動,武士與町民的肢體衝突日漸激烈,很是有點大打出手的架勢。
直到他的父親伊達晴宗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一通大罵才把偏執的伊達輝宗給罵醒過來,兩父子促膝交談整整一天恢復多年前父慈子孝的景象,伊達晴宗對他講了許多身為家督和大將的處事道理。其中就提到已故的白河結城氏家督結城晴綱的遭遇。
鄭重的告訴他要學會識時務不可盲目逆勢而行,該認慫就要老老實實的低頭服軟。當年結城晴綱就是被伊達晴宗搶了老婆,想找回場子又被伊達家的親戚逮住胖揍一頓打的鼻青臉腫,不但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割地認慫簡直苦的要死。
可這結城晴綱在認慫後混的越來越好,一路就這麼熬過來還漸漸找回振興家門的時機,成為聯結蘆名氏稱雄南陸奧的有力國人領主,這從被揍到揍別人的身份變化的速度不要太快,若不是有關東公方這條過江龍突然殺出來在白坂合戰討取他的首級,結城晴綱的人生絕對稱得上成功家督的標杆。
伊達輝宗準確的瞭解父親的意思,勸他要學結城晴綱做個縮頭烏龜換來家業的延續,當年結城晴綱若是硬著頭皮死磕伊達氏的一大群奧州親戚,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失去領地逃到其他武家做浪人武士,運氣差一點那就是切腹自殺讓白河結城氏就此絕嗣。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逞一時英雄做伊達家的末代家督,他還沒結婚也沒有子嗣繼承伊達氏宗祧,那麼多親戚理論上都擁有繼承伊達家宗祧的機會,他不能讓嫡流白白讓給不知哪個武家的名頭上,那只有開城降服一條路。
伊達輝宗神情複雜的望著巍峨的熟悉的奧州鎮守府,深吸一口氣嘆道:“本家的選擇看起來還是沒有錯的,如今我有妻室有女兒家庭幸福,夫人懷著第一個孩子也即將出生,不用再為家業振興領土擴張或者一門親族的協調而苦惱,比以前幸福不知多少倍啊!”
他這話多少有點自欺欺人,不擴張做臣下的滋味哪裡比得上自己做主上來的爽快,不過最多也就是個心裡不好受而已,領地被減封到只有置賜郡米澤附近十五萬石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唯一的不爽大概就是頭頂的主家是奪妻之人。
伊達輝宗的正室夫人是足利義時親自指定的,這女子的來頭說出來可比前任婚約人最上義姬唬人的多,她就是今川義元的嫡女、武田義信的遺孀,帶著一個小女孩改嫁伊達輝宗的今川嶺松院,不是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也不算個事,關鍵是來頭大影響深對伊達家是個利好訊息。
戰國時代的武士可沒有處女情結,伊達輝宗反而非常感激足利義時的安排,在奧州國人看來這是關東公方器重伊達輝宗的表現,今川氏真逃到江戶城當即就被提拔為御相伴眾,其兩個孀居的妹妹分別是武田義信的遺孀嶺松院,以及吉良義安的遺孀今川鶴姬夫人。
今川鶴姬夫人是關東公方的嫂子,早些年頭就削髮為尼法號如意院,帶著三河吉良家一脈的遺孤萬竹丸隱居在江戶御所裡。其身份尊貴地位超然以至於足利義時要以長姐侍奉之。在江戶城坐鎮期間會在一些茶會和歌會上邀請她出來參會。
有今川鶴姬入道如意院的影響。她的同胞親妹今川嶺松院的地位也就更顯得不同,在今川氏真帶著今川家殘部來到江戶城,足利義時就盤算著把今川嶺松院作為聯姻手段加強奧州國人眾的羈絆,於是也就有這認嶺松院為義妹嫁給伊達輝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