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管住聘用他們,想來定會願意的。另外,開封雖然富庶,但窮人始終佔大多數,據我所知貧民區足有二十多萬人。大多數人平日間也是在各處打短工為生,你去貧民區招聘人手,應該能夠招聘到六七千人,總共湊夠一萬人,應該可以的。”
李君浩眼睛越來越亮,深深向葉塵一拜,說道:“事不宜遲,小人這就去籌劃此事。”
葉塵說道:“去吧!此事肯定要動用幫裡面那二百多人分到各處徵聘乞丐,事後還要在河堤上進行管理分配。另外,現在天也涼了,所以冰店可以暫時關門停業了。至於如何築堤,朝廷自然會派人去監管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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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浩走後,已過申時,距離酉時三刻,已經時間不多。葉塵便帶著眾護衛向春風樓而去。
前面說過,開封城是大宋的中心,也是當世最為繁華的城市,人口百萬,天下貨品輸入京城的數目多得難以計算。但這些貨物運抵京城後,並不是直接在販售,而都是必須轉賣給各個行會的行首,再由行會的行首分給行會中的商人們零售。
比如販牛的有牛行,販馬的有馬行,賣肉的有肉行,甚至收糞的都有糞行,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會,只要做著生意,都要歸屬於一家行會。
在下面每一個州,每一家行會,基本上都控制著一個州,甚至周圍幾個州的商貿往來,而各行各業中最大的行會,全都是在開封城中。
這些行會不僅僅是掌控著開封街面上的店鋪,許多時候都控制著整條產業鏈。從生產,到運輸,再到銷售,都是融為一體。比如布行,從蠶繭收購,繅絲、紡織、印染,等各個作坊,都是緊密聯絡在一起,互相之間的關係是盤根錯節。
這些行會的行首手中掌握的力量其實遠超朝廷官員和天子的想像。只有葉塵這個從後世而來的人有先入為主理念,再加上這些時日透過李君浩、周杰、李思煙等人瞭解到了一些。
不過,不管這些行首多有錢,手中掌握人脈、人手、看不見的力量有多大,但在這個時代,其身份地位依然與當官的沒法比。更何況如今如日中天的祥符伯葉塵。
所以,一聽葉塵宴請他們,只要人在開封的,不管其背後與那些高官貴族有牽連,都紛紛趕來賞臉。
當然,說是三百六十行,但真正行成規模,達到壟斷地步,且符合葉塵要求的也只不過二十多人。
此時,春風樓二樓,大廳之中。總共二十七名身穿各色的豪商、員外服飾,年齡大多都在三十至五十多歲之間,個頭有矮有高、有瘦有胖,有醜有俊的行首已經全部到達。
這些人平時雖然大多都有耳聞,甚至生意方面多有交集,不少人互相之間認識,但如此時這般全部聚集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葉塵這個正主雖然還沒有來,但現場氛圍已經極為熱鬧。
互相問好喧譁的,互相打探訊息的,趁機談生意,建立人脈的,真是好不熱鬧。
實事上,今早崇政殿上議事內容,特別是有關那五道空名宣札的事情,已經被這二十名行首中一些真正手眼通天之輩打聽到。比如葉塵的一名熟人,李思煙麾下糧食行首錢寧,便已經知道今天葉塵召集眾人所為何事。且已經請示過李思煙,該如何做。
二十七隻狼,五塊肉,眾人含笑談話熱鬧氛圍之下,其實隱隱有一種互相之間警惕競爭的意味。沒有人願意放棄這個對他們來說輕易可獲得一個官身的千載難逢機會。
大廳另一邊,一夥十多人卻是與這些行首涇渭分明,正是治河司六名司使和三司使一名屬官,帶領幾名幹吏。這些人遠沒有這些行首有錢,但卻又擁有這個時代官員的通病————自命清高,在心中嫉妒這些行首家有十數萬貫的同時,卻裝出不屑於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