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該怎麼介紹才好,劉桑已是拱手道:“在下劉桑,乃和洲人士,這位乃是拙荊之妹,姓夏名召舞。”
那女子正想著“劉桑”這名字好像有些熟識,緊接著卻是一震,道:“莫非是和洲凝雲公主之附馬,與南原集羽郡主?”
劉桑道:“正是。”
那女子本是看到他二人的衣著裝束,想著必非尋常人士,卻未想到這般有來頭,如今凝雲公主名動天下,在白鳳國有風捲殘雲、橫掃和洲之勢,哪日就算登基為女帝,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她的丈夫與妹妹,身份自也倍僧。更何況,誰都知道集羽郡主乃是靈巫山月夫人的弟子,而現在又傳出訊息,原來月夫人的師父竟是雙月華明珠,聽聞集羽郡主已得雙月王妃親贈天寶靈月。也就是說,她已是名正言順的“雙月傳人”。
那女子與可卿一同下了馬車,向二人施禮。那女子道:“妾身柴紫韻,見過駙馬與郡主。”
可卿代為介紹道:“紫韻姐姐的父親便是周國當朝丞相柴遵柴大人,其夫君為太尉苻大人之長子。”
劉桑拱手道:“苻夫人!”
柴紫韻道:“兩位都是和洲人士,不知為何會光臨此地?”
劉桑笑道:“召舞受她師祖之命,要往東雍洲去一趟,我們途經中兗洲,聞得元城有盛會,故順路前來觀摩。”
柴紫韻道:“駙馬應當早些告知。駙馬有所不知。與男子科舉不同,這‘飛鵲彩’雖號稱女中科舉,但畢竟只是盛會,縱然勝出。亦無法入朝。所以不作策問。不考經義,考的乃是詩賦、畫道、琴樂三者。駙馬的唯美畫作,早已傳遍天下。天下女子紛紛臨摹,若是早知公子在此,必會請公子擔任畫科考官。”
劉桑道:“苻夫人過譽了,在下才疏學淺……”
柴紫韻道:“駙馬莫以為妾身說笑,究問學宮有若先秦之稷下,素以學問著稱,駙馬能得究問學宮三迎四請,豈是僥倖?更何況,此刻秦如瞿秦老博士便在城中,昨日,還有人向秦老博士問起駙馬於學宮論畫之事,秦老博士對駙馬大加誇讚,以秦老博士一貫的頑固,豈會對一個後生晚輩浮誇亂贊?”
劉桑訝道:“秦老也在這裡?”
柴紫韻道:“為保公正,飛鵲彩上,多會邀一些知名的外洲名士前來擔任考官,判改試卷,秦老博士已被邀請多次。”
劉桑喜道:“原來秦老也在,我與他也有許久不見,正好去拜訪一下。”
柴紫韻道:“秦老乃是客卿,此刻正受邀住於修眉學院後山臨江苑中,不過現在當在學院中,妾身與可卿妹子正好也是前往學院,駙馬與郡主可與我們一同前去。”
劉桑與夏召舞對望一眼,兩人道:“如此正好。”
柴紫韻道:“兩位請上轎!”
劉桑笑道:“召舞與你們一同上轎就可以了,我隨在轎旁走走就好。”
柴紫韻心中暗贊:“此人倒也知書達禮,知道他一名男子,與三位姑娘家一同坐於轎中,容易惹人非議。”
劉桑卻是想著:“大家一起上轎,兩個男人兩個女的,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又想著,這位柴紫韻乃是丞相之女,又嫁入大尉府中,身份高貴,卻是親身接待可卿,可卿的家世背景……怕是也不同尋常。
可卿道:“這元城,小女子也是第一次來到,不如大家便一同在街上走走?”
柴紫韻道:“這般也好。”
前方護衛開路,四人並肩而行,柴紫韻向劉桑詢問畫道,這自是劉桑的長處,從先秦之各種帛畫,到他在今世開創的唯美畫風,旁徵博引,柴紫韻越聽越奇,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於畫道上竟是這般博學,又試著問問其它,劉桑原本就是過目不忘,又有那枚記載了先秦各種典籍的古玉,亦是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