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旦插手,魔門一脈便會以此為口實,與我們這些名門正派相抗衡,一旦如此,那麼不再是江湖之鬥,而是天下之鬥!江湖之鬥尚可平息,一旦天下之鬥,便無人能夠平息了!何況,北有突厥,東有高麗,西有番外之蠻,山河本就岌岌可危,再由得我們一鬧,這江山還能有麼?!”若虛聽著頓覺有理,閉口不言。樂清月又道:“這三日,你便把‘飛雪劍法’好生練著吧。”說罷,負手回屋,只留得若虛一人在屋後的空地之上呆坐著。之後,若虛也不願多想,勤快修習劍法,直至三日之後,隨著他那師兄若弦一道下山去了。
第四十回 頓生波瀾(上)
西湖湖畔。
尤俊達與樊虎二人小心地扶著樸朔,緩步來到小築門口。尤俊達輕輕叩了叩門,只聽得裡面傳來一聲嬌叱:“是誰!今日本姑娘沒心情醫治!”尤俊達只得道:“在下乃是瓦崗的尤俊達,我們的一名弟兄不幸受了重傷,特來此望姑娘想救。”華羲雯在裡屋聽得是瓦崗的人,心中尋思:“莫非他們口中重傷的弟兄是那傻小子?”於是道:“等著!”過得一會,竹門“嘎吱”一下開了,華羲雯身著一襲白衣,清新可人。此刻,樸朔披頭散髮,華羲雯倒是沒瞧出他來。華羲雯冷冷道:“就是這個死人麼?”樊虎道:“哪裡是死人了?他不過是氣息微弱些,饒是你醫術精明,可也不得亂說話!”華羲雯冷哼一聲,道:“在我手上的人,生死已然不是由得他的了,嘿嘿,這人我要他死他就只能死,我讓他活他決計死不了!”樊虎反譏道:“胡吹大氣!”華羲雯眼猛然瞥見樸朔腰間的佩劍,便如被雷劈到似的,呆立在那。樊虎不知她耍什麼花樣,忙道:“你怎麼了!”華羲雯猛地上前,撩開樸朔額前的青絲,瞧見他的那張面孔,頓時淚如雨下,肩頭微顫。
尤俊達輕聲問道:“這……你沒事麼?”華羲雯抹乾了眼淚,復又之前那種強橫的口氣道:“將這人抬進來!”樊虎小聲嘀咕:“女人就是奇怪,一會哭一會笑的,無怪孔夫子曾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端的讓人費解。”華羲雯假裝沒有聽見,待得樸朔被好生放在一間客房的床上躺著,她便道:“好了,人現在既然在我這了,你們便滾吧!”樊虎一聽,心中極為惱火,剛想發作,尤俊達一把抓住他,在他耳畔小聲道:“如今東宮兄弟的性命在她手中,我們此次乃是前來求人的,能忍則忍吧。”樊虎一甩手臂,喝道:“滾就滾!”說罷,一扭頭便大步離去。華羲雯嬌喝道:“站住!”樊虎回過頭來,問道:“怎的,你這女大夫還有何見教?”華羲雯莞爾一笑,道:“誰讓你走了?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適才說的是滾。”饒是尤俊達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也不免皺眉,斥道:“姑娘家請你尊重些!就算你醫術通天,也不該這般戲耍我們兄弟二人。我們雖治不好他,但是要保全他性命還是有本事的!”說罷,便要進屋搶人。華羲雯忙道:“好啦好啦,你們走吧,這人我會好生醫治的。”樊虎道:“哼,你若治不好他,我樊虎這輩子決計饒不得你!”華羲雯杏眼怒瞪,道:“你敢威脅我?信不信我……”手中揚了揚幾枚銀針。尤俊達早已聽聞此人脾氣古怪,此刻相見,果真不差,當下阻止道:“在下信得過姑娘的醫術,不過也請姑娘莫要相逼,我們兄弟二人立馬離開便是。”說罷也不管樊虎想要作甚,拽著他就朝湖畔走去。
華羲雯見二人離去後,稍稍安了安心,來到樸朔身邊,先是為他把脈。華羲雯“咦”了一聲,心道:“這傻小子受了重傷,氣息倒是平穩的很。”遂褪去樸朔身上的衣物,細細為他檢查身上每一處地方。華羲雯手按在他的脊骨上,搖搖頭道:“沒想到居然是傷在背心,唉,這下倒是難辦了!”原來,脊骨乃是人身要害之處,若是受傷足夠重的話,人是斷然活不成的。華羲雯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面有喜色,看似自言自語道:“傻小子,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