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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你是從潁川跟來的老人,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想你膽子倒肥,竟還敢拿動過手腳的賬本糊弄我!”
葉青殊這話一出,眾管事都是倒抽一口冷氣,面面相覷,一萬多兩!那是什麼概念?只怕尋常官宦人家的家底也沒這麼厚!
大戶人家的管事從營生中貪主家的好處不是新鮮事,可貪的這麼大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葉洪生慌張喊道,“五姑娘!這茶行地段不好,生意一直冷清,哪裡有那麼多的盈利!奴才就算是狗膽包天,也沒那麼多銀子可貪啊!”
芳圓不屑哼了一聲,“你也別忙著喊冤,先看看賬本再說吧!”
葉洪生慌張翻起了賬本,卻見賬本中處處可見硃砂批閱的痕跡,越翻他就越是驚惶,到最後已是滿頭大汗,面如死灰,頹然坐倒在地。
“來人,拖下去”。
葉洪生一個激靈,跪下倒頭就磕,“五姑娘慈悲,老奴年紀大了,可受不得板子啊!”
葉青殊冷笑,“你年紀大了,受不得板子,那你可曾想過我葉府受不得你如此大手筆的貪墨?領過板子後,三日內乖乖將貪墨的銀錢送回,否則我也只有將你送官查辦”。
送官查辦!
一送官查辦,他這把老骨頭自然是沒了活路,一大家子都要被遠遠的發賣,他的兩個孫子可是良身!都在學堂裡讀著書!
葉洪生又砰砰磕起頭來,“五姑娘饒命,五姑娘饒命!”
不一會的功夫,他額頭已是青紫一片,流下的血灌到眼睛裡,猙獰而可怖,眾管事心下滋味難明,紛紛避開目光。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拖下去!仔細點,別打死了,那一萬銀子還落在他頭上”。
守在門口的兩個婆子輕車熟路的塞了葉洪生的嘴,將他拖了出去,又有兩個婆子迅速收拾起地上的賬本,將地板上的血跡擦的乾乾淨淨。
眾管事看著乾淨的幾乎能照見人影的青石地板,心頭都有些發寒。
自從三天前葉青殊打回了五本賬本後,他們就知道葉青殊以九歲稚齡接手事務,定然是打著下來個下馬威,好震懾眾人的主意,只誰也沒想到她第一個下手的竟是葉家十多年的老僕!
聽她那話音,只怕此事事了後,葉洪生一家人都得被趕出葉府,一動手就是葉洪生一大家子,葉洪生的婆娘可是葉守義的乳孃!
葉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玫瑰露,叮地一聲蓋上杯蓋,那聲音雖小而快,落在眾人耳中卻如驚雷一般。
“丁家明”。
丁家明三十左右,身材瘦高結實,面板漆黑,一看就是做過苦力重活的,一聽自己被點了名,驚的一懵,不等芳草砸賬本,納頭磕倒。
“姑娘饒命,奴才唯一的兒子從小身子就弱,常年藥不能停的,奴才也是為了保住兒子的命,才不得已拿了主家的銀子,可奴才也沒敢多拿,真的!姑娘,奴才沒那麼大的膽子的!姑娘明察啊!”
“你做莊頭五年,貪了二百六十八兩銀子,不算多”。
丁家明連連磕頭,“姑娘,奴才知道不該的,可奴才實在是沒辦法了,姑娘!”
葉青殊話鋒一轉,冷硬如刀,“可你錯在為逼佃戶之女嫁與你兒子,害得那佃戶傾家蕩產,背上鉅債,最後不得不將女兒賣給你兒為妾”。
“你兒子卻又不知珍惜,生生將那姑娘逼得自盡而亡,不過小小一個莊頭就敢如此肆意妄為,我葉府養不起你這樣的人!來人,打五十板子,抄沒家財,閤家發賣出去!”
丁家明還要求饒,卻被婆子迅速堵了嘴拖了出去。
葉青殊咳了咳,“不知諸位有無熟悉稼穡的人選舉薦?”
眾管事精神一振,只礙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