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女對我說的,至少有一半是胡言,目的在嚇唬我,使我不敢離開廣陵,好為她作保管人。那她潛去辦妥她的事後,便可回來攤大手掌取回心佩。什麼人多氣雜致令寶玉失靈的話全是誆人的,玉佩間的感應只會在短距離內有效,不過對擅於追蹤又有明確目標的高手來說,已等如妖女所說的,如在黑暗的荒原燃亮了燈火般礙眼,所以妖女不得不暫時放下寶玉。”
只聽他怒呼妖女,宋悲風曉得劉裕對被任青媞欺騙心中有氣。
正要說話,在船桅望臺處站崗的戰士喝下來道:“有船來哩!”
兩人朝穎水瞧去,三艘雙頭戰船正品字形般朝他們駛來。
燕飛、高彥和龐義策馬越過雁門,循原路往黃河方向馳去。
燕飛領先馳上一個小山崗之上,勒馬停下。
隨後兩人來到他左右。
龐義道:“我們不是該趁白天多趕點路嗎?為何停下來呢?”
燕飛現出思索的神色,皺眉道:“不知如何?我心中有不妥當的感覺,卻又不知問題出在何處。”
高彥沒好氣道:“慕容詳現在自顧不暇,哪有閒情來理會我們。如果只是些剪徑的毛賊,憑你老哥的身手劍法,可以順便來個替天行道,積些陰德。”
龐義為人比高彥穩重謹慎,分析道:“唯一的威脅,或許是來自慕容垂。雖說尚有十多天馬程方抵黃河,可是過了黃河便是慕容垂落腳的滎陽,或許是他曉得我們返回邊荒集的路線,所以派出高手在前路攔截我們。”
燕飛搖頭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應是我們在雁門露了一手,惹起某方敵人的注意。
所以我離開平城,行蹤已落入敵人監視裡。”
高彥不解道:“如此你不妥當的感覺,應是起自後方有人在跟蹤我們,而非來自前方。”
燕飛道:“不!感覺確是來自前方。他孃的!會是誰呢?”
高彥念念有辭的道:“我們的仇家太多,例如黃河幫,又或慕容垂、赫連勃勃。唉!我的娘,如何猜呢?”
龐義道:“赫連勃勃現在正力圖保命保族,該難分身來對付我們,又該不是慕容垂。是黃河幫又如何呢?在邊荒集他們嚴重受挫,根本沒有能力來對付我們。”
燕飛忽然道:“隨我來!”
三人飛馬馳下山坡,接著燕飛在前領路,明顯偏離來時的路線,到奔入一座密林,燕飛方減緩馬速。
高彥嚷道:“摔掉了敵人嗎?”
燕飛點頭道:“好一點了!”
龐義在另一邊叫道:“什麼是好一點呢?”
前方出現一道河溪,豁然開闊,陽光灑在小河怪石嶙峋的兩岸,大小石閃閃生輝,像無數嵌在林地的玉石,煞是悅目好看。配上溪水的淙淙流響,使人精神一振。
三人不約而同的跳下馬來,人馬一起享用天然的恩賜。
燕飛坐在一塊大石處,默然不語。
龐義來到他旁坐下,嘆道:“我首次感到旅遊的樂趣,柳暗花明,任何一刻均會碰到意想不到的美麗天地。如果我們不是誤打誤撞的穿林過野,怎想得到密林內有如此一個好地方呢?”
高彥正以河水洗臉,笑道:“若千千和詩詩能在我們身旁,樂趣會倍增,這河水甜美甘香,用來制雪澗香也不錯呢?”
龐義聞言容色一黯,向燕飛道:“究竟想伏擊我們的是何方神聖?”
燕飛淡淡道:“如我的感應無誤,該是彌勒教的妖孽。”
龐義和高彥聽得大吃一驚,又是面面相覷。
高彥代龐義說出兩人的疑問,道:“你老哥有通玄之術,沒有人敢懷疑。你曉得有人正調兵遣將來對付我們絕不稀奇,不過卻如何知道是彌勒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