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赫連勃勃沒有動靜,是因想到他的主力軍應潛伏於邊荒集北面某處,所以不用在集內勞師動眾,引致打草驚蛇。”
紅子春忍不住問道:“拓跋兄不是準備撤退嗎?因何反加強驛站的佈置,似防敵人來攻打的樣子?”
拓跋儀瞧他半晌,最後目光移往燕飛。
燕飛點頭道:“紅老闆現在最關心的是能否能逃難避禍去也,因為他曾被孫恩迫害,清楚孫恩誅除異己的作風。”
拓跋儀露出懷疑的神色,向紅子春皺眉道:“紅老闆的發跡地不是洛陽嗎?”
紅子春苦澀的道:“若在洛陽混得風生水起,又何用到邊荒集來?北方排斥南人,南方排斥北人,天下間只有邊荒集不會理會你是南人或北人。我對南方早不存任可冀望,以為苻堅統一的北方會有一番新氣象,豈知並好不到哪裡去。為此才來到邊荒集,怎知剛有點成績,忽然大禍臨頭。天下雖大,可是最後一片能容身的樂土,終於也要失去。”
拓跋儀沉吟片晌,忽然道:“我們今天派出五路探子,照約定應於一個時辰前以飛鴿回報情況,可是現在卻如泥牛人海,一去無蹤。紅老闆自己考慮一下吧!”
轉向燕飛問道:“不再懷疑呼雷方了嗎?”
燕飛道:“既然郝長亨確有問題,呼雷方便非妖言惑眾,而毋須懷疑他最有力的理由,是若然慕容垂入主邊荒集,他的羌族將面臨滅族滅種的厄運。”
拓跋儀沉聲道:“我們該怎麼應付呢?”
以他的才智,仍一臉無奈地說出這句話,可知他已失去方寸。
燕飛正容道:“以慕容垂的雄材偉略,孫恩的深謀遠慮,全力來犯邊荒集,是籌謀已久的行動,絕不止於為佔領邊荒集而滿足那簡單。首先他們要把邊荒集所有勢力連根拔起,不容任何一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更重要是長期雄霸邊荒集,牽制北府兵,慕容垂便可以從容統一北方,而孫恩和聶天還則可分別進犯揚莉二州。我們現在是全無退路,唯一生機是先統一團結邊荒集,再全力與敵周旋,作置諸於死地而後生的打算。”
拓跋儀默然不語,陷入深思之中,暗自咀嚼燕飛的提議。
紅子春容色慘白的呆望燕飛,眼神空空洞洞的。
燕飛長身而起道:“我還要去見屠奉三,我們再沒有猶豫的時間,待會的鐘樓議會將是敵我的第一次短兵相接。”
“砰”!
拓跋儀一掌拍在桌面上,斷然道:“好!我和大家一起共進退,縱使戰死,也要敵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紅子春忽然低聲�了一串粗話,然後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般道:“對!死也要死得像個漢子,今趟把我也算上吧!”
燕飛心中一動,向紅子春道:“煩紅老闆立即通知卓名士,告訴他飛馬會已加入我們的抗敵聯盟,鐵定於鐘樓議會召開之際先下手為強,把內奸連根拔起,此事至關緊要,請紅老闆親傳口信。”
紅子春一聲領命,昂然去了,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燕飛迎上正呆望著他的拓跋儀,沉聲道:“如今要勞煩你老哥親自出馬,我只想知道他去甚麼地方?見甚麼人?”
拓跋儀三日不發的追著去了。
江文清在外堂接見慕容戰,陪她見客的有程蒼古和費正昌,後者表面並非漢幫的人,不過現在情勢危急,慕容戰於此時刻仍匆忙來見,肯定有大事商討。所以他們不再斤斤計較這方面的洩密問題。
慕容戰銳利的目光集中在江文清身上,道:“請容我慕容戰鬥瞻問一句,聽燕飛說宋兄乃大江幫的人,卻不知與江幫主屬何種關係?”
江文清知對方並非著眼於自己是誰,因為以現在她擺出來會客的陣仗,只要不是盲的也知她是主事的人。而慕容戰有此一問,只是要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