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包括她們主婢在內。
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甚麼事,紀千千全憑自己的觀察作出判斷,例如慕容垂部隊的大約人數、兵種的類別。
由於曾仔細研究慕容垂予她的地理圖,她曉得這支二萬人的全騎兵部隊,已偏離了往臺壁的路線,目的地該是長子和臺壁之間的某處。
慕容垂的用兵手法確是出人意表,神妙莫測。他不是要攻打被抽空了兵力的臺壁嗎?為何又要分散兵力呢?
摸黑走了一段路後,她逐漸明白過來,心中驚歎,慕容垂確不負北方第一兵法大家的盛名,難怪人人畏懼他。
慕容垂抵鄴城而不攻,引得慕容永把駐守臺壁的軍隊調往長子,已是非常高明的誤敵奇招。慕容永中計後,慕容垂立即舍鄴城而直取臺壁,更令慕容永陣腳大亂。
臺壁是長子南面最重要的城堡,一旦失陷,敵人可以臺壁為堅強據點,直接攻打長子,所以臺壁是不容有失的。只要慕容永能保住臺壁,長子便穩如泰山。
慕容垂正是看破此點,曉得慕容永會派大軍來保住臺壁,所以兵分兩路。
一路裝出佯攻臺壁的姿態,於到達臺壁後裝出攻堡的模樣,伐木建雲梯、擋箭車、檑木車等攻堡工具,其實卻志不在臺壁。
真正的計謀是慕容垂這支正秘密行軍的部隊,會埋伏在長子往臺壁的路途上,當慕容永的援軍匆匆趕往臺壁之際,慕容垂會從暗處撲出來,殺慕容永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沒有城牆的保護,慕容永一方已是長途跋涉,兵疲馬困;慕容垂埋伏的部隊則是養精蓄銳,恃勢以待。如此情況慕容永的人更不是對手。
慕容永肯定會中計,因為他別無選擇,當慕容永把堵塞太行大道的大軍調往臺壁,他便註定踏上敗亡之路。
慕容垂太厲害哩!
第四章保命金牌
劉裕站在高郵湖西南岸一座小山丘上,俯視南面七、八里許處廣陵城的燈火,心中驚異不定。
難道自己猜錯了,劉牢之竟沒有殺他劉裕之心。如劉牢之錯過此一機會,再想幹掉自己便要大費周章,實非智者所為。
他已查探清楚從西北返回廣陵的幾條路線,卻找不到敵人的蹤影。別的他不敢自誇,可是當探子卻是信心十足。
劉牢之如派人來殺他,肯定會是一批經驗老到的殺手,且與北府兵全無關係,是屬於與劉牢之有深厚交情的幫會或黑道人物。又或是劉牢之透過中間人,請來以殺人為業的殺手。不論用以上任何一種辦法,成功失敗,事後劉牢之都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他當然非是泛泛之輩,所以敵人不來則矣,來的肯定有足夠人手,還須佈下羅網,令他難以脫身。最理想該是在離廣陵十里許的地方伏擊他。太接近廣陵會驚動守軍,過遠則範圍太廣。
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呢?
現在離天亮只有個把時辰,既然沒有伏兵,自己大可提早入城,以免引起鬨動,更招劉牢之的顧忌。
想到這裡,劉裕奔下山坡,朝廣陵的方向奔去。
急掠半里後,他踏足廣陵北面貫穿平野的官道,倏地止步。
在黎明前的暗黑裡,一道人影卓立前方,攔著去路。
劉裕定神一看,立即心叫糟糕,並首次懷疑燕飛義贈的免死金牌會否失去效用。
※ ※ ※ ※ 崔宏隨燕飛登上一座小山崗上,只見在向西北的崖緣處,直豎著一枝粗如兒臂、長約六尺的木杆子。
燕飛繞著杆子轉了一個圈,留神細看。
崔宏趨前功聚雙目往杆子看去,杆身以利刃刻劃出密密麻麻的刀痕,該是暗號和標記。
燕飛忽然一掌拍在杆頂的位置,粗木幹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