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幹歸的手段,但已暗自留神。對看似安全的地方更特別有自危之感。
門開。
王弘領先進入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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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沿河緩駛。
划艇的是屠奉三的手下,精通江湖伎倆,不待宋悲風指示,已知該採取哪條航線,如何不引起敵人注意。
宋悲風和蒯恩扮作騷人墨客,詐作喝酒遊河。這是秦淮河上慣見的情景,此時如他們般遊河的艇子便有十多艘。
今夜是個月明風清的秋夜,皓魄當空,銀光瀉水,茫茫名河,萬古如斯。
宋悲風似是自言自語的道:“不妥當!”
蒯恩的目光正搜尋淮月樓的對岸,聞言道:“會否是敵人尚未展開行動呢?”
宋悲風反問道:“如你是幹歸,會曉得劉爺何時離開嗎?”
蒯恩坦白地搖頭,道:“不曉得!但是會猜劉爺怎都該在樓內逗留上半個時辰或更長的光陰。”
宋悲風道:“既然如此,敵人便該在劉爺抵達淮月樓後,立即展開行動,進入精心策劃的攻擊位置,那不論劉爺何時離開,都可以進行刺殺。可是現在秦淮河附近全無敵人的蹤影,這是不合理的,唯一的解釋是我們錯估了敵人的刺殺方式。”
蒯恩思索道:“可能敵人根本不知道今晚的約會呢?”
宋悲風道:“你相信直覺這回事嗎?就是不需要任何道理,你總覺得事情會隨你的感應發展。”
此時小艇經過一艘泊在離南岸十多丈處一艘晝肪樓船,船上的燈火照得艇上人和物清晰起來,歌舞樂聲填滿他們的耳鼓,比對起他們此刻的心情,感覺更是古怪特異。
蒯恩銳利的目光掃視樓船,道:“另一個可能的解釋,是敵人並不準備在河上進行刺殺。”
宋悲風道:“這也是不合理的。敵人定有派出探子監視王弘,見他從水路出發往淮月樓去,劉爺又扮作侍從,自然會推想劉爺會從水路離開,想不在河裡發動攻擊也不行。”
蒯恩一震道:“那照現在的情況看,敵人該是選擇在樓內進行刺殺。”
宋悲風皺眉道:“但那將不再是刺殺,而是強行硬闖。參與今夜聚會的人,全是建康高門赫赫有名的名士,個個有高手家將隨行,即使以幹歸的實力,亦沒法在那樣的情況下得手,是智者所不為。”
蒯恩苦思道:“敵人必有混入東廂之法。”
宋悲風嘆道:“如果我們想不破此點,今晚會是白忙一常”蒯恩訝道:“宋爺似乎一點不擔心劉爺本身的安危。”
宋悲風理所當然的道:“事實上我們從沒有擔心過劉爺會被人殺死。對屠爺來說,劉爺乃真命天子,怎可能窩囊得壯志不酬身先死?對我來說,如果劉爺是福薄早夭的人,安公是不會點頭讓他作玄帥的繼承人。”
蒯恩聽得呆了起來。
小艇駛離畫舫燈光籠照的範圍,重投月夜。
宋悲風微笑道:“你不相信他是真命天子嗎?”
蒯恩垂首道:“小恩怎敢呢?”
宋悲風道:“是否相信並不打緊,至少劉爺和你持相同的看法,他自己並不相信自己是甚麼真命天子,所以他一定會提高警覺,亦因此他今夜絕不會沒命。”
蒯恩再次抬頭望向宋悲風,雙目射出沉痛但堅定的眼光,沉聲道:“我蒯恩今夜在此立志,會像對侯爺般忠心追隨劉爺,為他效死命。”
宋悲風仰望天上明月,徐徐道:“好!男兒本該有大志向,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將來絕不會後悔的。”
蒯恩目光投往淮月樓第五層東廂臨河的四扇特大槁窗,忽然目射奇光,遽震道:“我想到了!”
宋悲風一呆道:“你想到了甚麼呢?”
蒯恩道:“